“现在情况如何了?”
严景山没有什么场面话,上来就直入了主题,“堤坝可重建了?水可控制住了?”
梁明旭抬手想要讲脸上的淤泥抹掉,可是越抹越脏:“前些日暴雨,根本无法重建堤坝。今日未下雨,我在堤坝上堆了沙袋。”
“沙袋有什么用!”严景山大吼道,“安陵江的水流,沙袋根本不顶用。”
严景山突然发脾气,连一旁的宋津都下了一跳,更别提这接触不深的三人了。
“不是……”
严景山厉声打断了梁明旭。
“沙袋不仅没用,还浪费人力物力!简直胡闹。”
当年刚上任江洲州牧的时候,梁明旭就听闻过都城的大官脾气都不好,而且一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下场,现在被这样以后,梁明旭就不敢再说话了。
见这堂堂州牧,被吓得话都不敢说,沈家一站不住了。他上前站在了两人的身边,先是拍了拍梁明旭的肩膀,又对严景山说道:“严大人,有些东西是你那圣贤书里读不来的。”
严景山被这话说得一愣,可紧皱的眉头没有一丝舒展:“你这是什么意思!”
“消消气,严大人。”沈家一回以微笑,“安陵江水量巨大就算没有下雨,大水也会源源不断涌出,想要在这情况下修建堤坝,下去后想上来就不容易了。现在只能往里搭沙袋抵挡水流,等水流减少后才能修建堤坝。”
严景山不再说话了,沈家一转向远处已经坍塌的堤坝,继续道:“救灾是为救人,可若是要人命去换,就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