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看你都在喝酒,没吃什么,现在饿了没有?”余亦转过头,鼻尖正好和白江宜的鼻尖蹭到。带着沁香的气息钻进余亦的鼻子里,让他停下了脚步,周遭人群嘈杂,可在余亦眼里这世界就像只有他们两人。
白江宜扛着倦意抬起眼皮,伸着脖子就亲了上去。她的嘴唇很冰,还带着些醉仙酿的酒气。
或许是真的醉意涌上脑袋实在是困,白江宜的声音有些沙哑:“快回家,好困呐。”
“回家?”余亦一时间有些恍惚。
白江宜闭着眼,含着浅笑重重点头:“嗯,回家。”
余亦会心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脚下的步伐也快了许多。
入了春,气温高了些许。就算如此夜里的风还是让人发颤。这风吹进临王府,吹灭了郑冰州房间里的烛火,只留下一根蜡烛在风中摇曳。
敷在左臂的药徐阳秋已经帮他处理了,断口愈合得也很好,那缝合的线据说是可以融进皮肤的,现在看看也看不大出来,就是那微微泛红的伤痕让郑冰州心止不住的绞痛。
他试着握拳,可发现就算自己用尽了全力只能动一动手指,还要伴随着撕裂的剧痛。没用多久他额头就爬满了细汗。
几次用力,耗尽了的力气。他一想到从今以后在不能帮到余亦,再不能像从前那般,心里升起了酸楚。
在世二十年,丧母之痛,逃亡之苦他都未曾流过一滴眼泪,就算是将母亲带回故土安葬也不曾流过。可现在郑冰州脸颊上滑落了一滴温热,眼泪里包着不甘,含着不服和深深的无力。
郑冰州站起身,走到床榻旁轻抚着被褥。他又抬头看了看房梁,细想想自从自己开始逃亡开始就未曾睡过床塌了。
他提着嘴角,苦笑了声。
…
另一边马车上,婉容坐在当中,徐阳秋坐在一旁,还是和在醉仙楼一样,撑着膝盖托着下巴,像个痴汉似的盯着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