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亦颔首,抬步往里走去。而在统查府对面一条巷子中,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余亦脚下一顿,他有所察觉却未声张。
去到地牢,洪峰海闭着眼端坐在凳子上。余亦没急着进去,他让徐阳秋去拿了两壶酒。
闻到酒香,洪峰海睁开了眼,看到了刚坐下的余亦。
他动了动鼻子,抑制住自己喝酒的冲动:“没抓到?”
余亦‘嗯’了一声,将两壶酒放在了他面前。洪峰海一愣:“别想收买我,酒拿走,我不会说的。”
余亦轻笑道:“洪阿公,你年纪大了,我们就不对你用刑了,你说也好不说也罢,你与此事脱不了干系。你也可怜,前半辈子活在工部,虽然看不见这天下,但也能感受到阳光。可惜了,在你死之前,连太阳都看不到了。”余亦摁在酒壶上,叹了口气,“这酒全当本王送你的礼物,毕竟以后喝不到了。”
说完这么多,余亦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一些很寻常的又与他自己无关的事一样淡然。洪峰海被余亦说得僵在了那,张着嘴看着酒,愣是没说出一个字。余亦也不给他机会,直起身子就离开了。
直到牢门重新闭上,洪峰海才恍然回神,疯了似的跑到牢门口:“回来!我为庆阳劳累一辈子!为何要这般对我!回来!”
地牢内安静极了,没有任何声音,他也没收到任何回复。
“将军可是查到他的身份了?”
只有余亦身边的人才知道,将军不是外界传闻的那般心狠手辣,特别是面对老人、妇女和小孩。刚才短短一段话,精准拿捏了洪峰海的防线,又毫不留情的击碎,多半就是查到了那洪峰海的往事。
果不其然,余亦点了点头,道:“这洪峰海以前是水寇的弓箭手,当年庆阳初见剿灭了他们,见他手稳,就软禁到工部学微雕了。”
是个大罪大恶之人,倒也不必留情。
余亦突然想到什么,继续说道:“这几日地牢防守加强些。把地牢里王妃设计的陷阱都用起来。”
郑冰州应了声‘是’就离开准备去了,徐阳秋却惊掉了下巴:“咋滴,地牢那些墙中箭、地刺和狼牙荡是白江宜弄得?”
余亦面无表情往前走去,还“嗯”了一声。
徐阳秋咽下一口口水:“介娘们不是啥好银呐……”
余亦闻言确是一声无所谓的哼笑:“走,去福小阁。”
“去干嘛?”徐阳秋脚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