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先前站在一旁看好戏的太子殿下都不忍笑出了声,他歪着身子凑到余亦身旁小声道:“这工部侍郎还真不怕死。”
余亦扬了扬眉,突感不对劲儿,这太子殿下常年两耳不闻国家事,一心只在吃喝玩乐,倒是没想到他看事儿还真能透过现象看本质。这工部老匠洪峰海,在工部待了多年,从未出过工部大门,还教了四个徒弟。这般严防死守还能让那姓洪的老家伙把拓印传出去给曹克,已是一罪。曹克青天白日摸进工部在洪峰海院子里密谋却无人发现,这就是罪加一等。如今推行新币这工部侍郎还能昂首挺胸说自己工部无人,不是不怕死是什么?
余亦有些惊讶,假银票一案还未有最终定论,这些事情也就只有参与全部过程的余亦等人和龙椅上那位知晓,可这太子殿下为何能知晓?
莫非得太子殿下赵长歌也同段家二公子那般在藏拙?
余亦没去猜,也不敢去猜。而是趁着安帝还没发火赶紧上前了一步,作揖道:“陛下,若要用人,臣有一人可用。”
严景山低着头,不做声色地勾唇一笑。
“何人?”安帝问道。
余亦站直了身形,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假银票案主要参与者,曹克。”
勤政殿一片哗然。
李公公在一旁喝道:“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