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亦嗯了一声,顿了顿接着说道:“庞大人,今日之事本王娘子不计较,不代表本王就会如此算了,若让我再知道庞大人那爱女嚣张跋扈,本王定会依法办事。”
刑部尚书庞泰清大惊失色,赶忙应下:“是,臣知晓了。”
这出意外倒也没怎么影响今夜的宫宴,事毕之后男人们该喝喝该聊聊,余亦还是那清冷模样和沈家一频频碰杯。期间与太子殿下赵长歌相识一眼,两人会心一笑也没多说话。余亦虽多年不在都城,也不知道这宫中百官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只是他这个人对局面的分析倒是清楚。庞泰清纵容其女嚣张跋扈,本就不是什么死罪,无非就是管教不严说几句的事情,就算是知法犯法在宫门抽刀,也不至于让这个在刑部多年的尚书大人告老还乡,安帝故意如此恼怒,就是为了等这赵长歌出面制止,好让这刑部尚书对常人眼里不学无术的纨绔太子心生好感。若是说第一次救场是让庞泰清改观,那么第二次救场便是在无意中让他更加确定立场。
想起先前安帝所说,朝中不少大臣弹劾太子殿下沉迷玩乐,想要安帝易储。赵毅轩余亦未曾见过却也听过不少他的传闻,有学识有胆识上进努力,都是些好话。尽管如此这赵毅轩终归不是太子只是个妃子所生的皇子不能上朝,在朝中也无根基,这种情况,太子殿下赵长歌的支持者聊胜于无。
再看这平日里喜欢流连在青楼雅舍和赌坊的太子殿下,他真的是世人看到的模样吗?或者说,安帝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数十万将士以命换来的安居乐业,真的会如此坚定的传位给一个这样的太子吗?
余亦的答案是否定的,但否定的不是好不好如此坚定的传位,否定的是这太子殿下向世人展现出的一面。
也正因为如此,余亦心中有了些不好的猜想。安帝身子健朗,为何要突然为赵长歌拉拢人心?莫非……
这场宫宴,安帝原本的想法是觉得有些大臣不满女子入商礼院,所以给他们专门设了个畅所欲言的地方,只是不知道是大臣们思想开阔还是被庞泰清一事闹得不敢再得罪这位天子,宴会期间所有人都是豪迈饮酒作乐,丝毫未曾提起商礼院一事。安帝也不管,也不主动说,反正机会是给他们了,抓不抓得住这就不是身为一国之君的安帝该管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