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巳时已过半。暖阳照着嫩芽尖儿上的朝露,映出刺眼光芒。早前在集市撒娇得来的两只小兔子正捧着菜叶子吃得欢快。而那梧凤苑外阿阮眼神发愣看着紧闭的卧房门,脚边放着脏衣篓。小姐睡懒觉正常得很,只是认识姑爷也如此久了,从不见他这个时辰了还未出门。林伯手里总会握着些小吃食,瓜子花生什么的。他迈着惬意步伐走到王妃丫鬟身边,利索拨开将花生米丢进嘴里:“阿阮,你在这儿站了两刻钟了,干嘛呢。”
阿阮面露难色:“林伯,我等着洗小姐衣服,结果姑爷小姐一个都没起床。”
林伯嘿嘿一笑,说了些阿阮听不懂的话:“走吧,昨夜两人应该都累了。”
阿阮脑袋一歪,累?姑爷每日在院子里练武一个时辰,身子骨好得很,昨夜皇宫到王府才多少路,为什么会累?阿阮回过神正想问个清楚,林伯却已经走远了。她瞥了眼院子,毫无动静,索性也就不等了,提上脏衣篓跟了上去:“林伯,啥意思啊你说的……”
回复她的只有这年迈老管家沙哑又爽朗的笑声。
卧房内,余将军依旧是被自家娘子挤到了最里面,虽盖着被子但赤裸上身的坚实胸肌若隐若现。或许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向贪睡的王妃醒的要比余亦早些,她穿着里衣外面披着夫君的宽大外衫,趴在床边托着下巴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床上的那抹殷红,好在昨夜有薄纱隔着,不然就可惜了这上好的鹅绒床垫。她叹了口气,余亦被吵醒,辛苦一夜又没休息好,余亦睡眼惺忪。白江宜抬眸看向他,那清冷面庞里好像带些了人间烟火气,阳光洒在他脸上在他额前碎发和睫毛上蒙着金纱,看得白江宜有些出神。
余亦艰难睁眼已失败告终,他眯着眼当着从窗棂打进的阳光。声音慵懒得像是深巷酒馆角落里因为经历太多而疲惫的猫:“醒这么早…快过来再睡会儿。”
这万军统领总归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此刻有种少年不自知的撩人。白江宜倒也不留恋,毕竟日子还长,他逃不了。王妃收回视线,拿手向下指了指:“余将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