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严瞅了他一眼说:“哦,你人不是没事吗。”
刘老板紧巴着一张脸说:“咋能没事呢,两个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我看没几个月调养是上不了工的,其中一个就更严重了,落出一身毛病。那孩子可从小就有心脏病,这次更严重了,以后干不干成活都难说。哎,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这么个破事。”他哀叹一声转口又说,“罗经理,这事你可必须得帮我。”
“我能怎么帮你?”罗严一边朝会客沙发走,一边说:“这事不是出在电梯公司吗,你直接找他们谈解决方案不就行了。”
罗严往前走,刘老板就跟在后面说:“我当然要找,可你不知道这家电梯公司太不像话,仗着跟甲方关系总想压我们一级,我跟他们谈赔偿,他们总想撇开责任,我心里就是不爽。”
罗严在中间一张双人沙发坐下说:“那你想怎么样?”
刘老板紧挨着罗严在原来那张单人沙发坐了下来,说:“我就想让他们一次性把问题解决清楚,只要能满足我提的条件一切都好说。我呢,一会把电梯公司人约到你这里,你就帮我在后面罩着,看他们还有什么可赖的。”
“什么?你怎么能把人。。。”罗严惊诧道,可话刚说一半就被一阵敲门声给阻断了,大门是敞开的,罗严抬头便看到门外的夏禾与许小飞,他先是一愣,紧接着说道:“请进。”
许小飞打了个招呼便与夏禾一起走进房间。
罗严起身将两人让进那张双人沙发:“坐下说吧。”接着在靠近门边一张单人沙发坐下,他看了看面前三人首先说道,“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都直接说吧。”
可过了许久,三人都没说话,刘老板更是将头撇出好远,眼睛直直盯着地板看。
见三人都低着头没反应,罗严这才又说:“不是你们要来我这商量事故解决方案的,怎么都不说话了。”他转头看向对面的刘老板提醒道,“刘老板。”
刘老板勉强抬了抬眼皮,嘟囔了句:“该说的我早说过了,我还是原先那个意思,就看他们怎么办吧。”
许小飞立刻就不乐意了,他看着刘老板接话道:“刘老板,如果你还是这个样子,那我们可真就没法谈下去了。”他转头看向罗严说,“罗经理,既然大家都是为甲方做事,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该担的责任恒远绝对不会赖,可刘老板非要把锅甩给我们,钱全掏不说,而且所要数额极不合理。还有,这两天我们本来安排了厂家技术人员给电梯做调试,可刘老板硬是把着1号楼的梯子不让碰,电梯不调试就没法验收,肯定影响交工时间,这不是硬逼着我们拖延工期吗。”
这下刘老板也急了:“你别乱说啊,谁拖你工期了,我的人可到现在还都躺在医院不能动弹,我的活不照样拖着没人干。”
许小飞死死盯着那刘老板,毫不相让道:“那你也不能把着门不让人修电梯吧?”
刘老板这会像打了鸡血,越说越激动,刚想继续就被罗严一句话给制止住了。
“老刘,你拦着人不让修电梯?”罗严盯着他问道。
刘老板理直气壮的说道:“当然不能让他们动电梯,要不证据一销毁我还拿什么跟他们算账。”
罗严有些动气的说道:“老刘啊老刘,要我说你什么好,人又没有大问题,住几天院,打几天针能花你几个钱,你不让人修电梯那就是故意阻碍施工,到时甲方怪罪下来你让我怎么去跟他们解释。”
刘老板闷头嘟囔了句:“人是他们故意给关进去的,要解释也是他们去解释。”
“你呀。。。”罗严手指着刘老板,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许小飞解释道:“罗经理,1号楼那台梯子因为刚装好确实有些故障,出事前一天我还特意交代工人又去检修了一遍,电梯门当时也是关着的,原本是想等其他几部装好一起调试,结果第二天就出现了困人事故,关于电梯门到底是谁打开的,我们现也正在内部查证,但情况绝对不是刘老板说的那样。”
刘老板抢话道:“我的人是不是被你公司电梯关起来的?两个人现在是不是都在医院里躺着不能动弹?事实明摆着的,就算是我说谎,你们也赖不掉。”
许小飞再也忍不住了,提高了声量道:“门上明明贴了告示,’禁止乘坐’,你的人手脚懒,眼睛也不好使啦,那么大的字愣是装作没看见,救人那天大家可都看着了。”顿了顿,又接着说,“就算有错,医疗费我们该出出,可凭什么全部责任都让我们承担,你要的赔偿数目简直可以说是敲诈勒索。”
刘老板耍起了无赖:“那就等着检验机构来查好了,让甲方给评评理,反正人在医院且出不来,事一天不解决,人就一直在里边住着好了。”
许小飞彻底无语,他拍了拍脑袋一仰身子直接倒进了沙发里,不再接话。
罗严更是满脸的心累,多年合作他且知道,刘老板那缠磨人的毛病怕是又犯了,你越跟他扯,事情就会被他搅活的越糊涂。整天面对这样一个人,他也是头大的很,既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唯有保持沉默。
话听到此,夏禾心里基本有了主意,像刘老板这种和稀泥的主绝对不能与他纠缠太久,不然只会越拖越深,想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
思量既定,夏禾看了看刘老板,又望向罗严,突然说道:“罗经理,其实我们这次来是带着诚意的,但显然刘老板不怎么愿意交谈,如果刘老板一定要将此事交给甲方定夺,我们自然也很乐意,这样省时省力,也省得大家再继续磨嘴皮子功夫。既然刘老板主意已定,我们就先告辞了。”她起身看向许小飞说,“小飞,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