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懒得理他,这哥们算是宿舍里人缘最差的那个。
“城北白家今天有场婚事,我们得去做个福宁法场。”圆登见陆宁脸色不善,于是连忙解释道。
“放心吧,我会把活干完的。”陆宁点点头答应。
几个僧人从旁边走过时,隐约听见圆隆轻轻冷笑道:“一扫厕所的,格调倒不小。”
“人家好歹是见过世面的,答应帮忙就谢天谢地了,你还多话。”旁边一名僧人小声道。
“世面?在俞斜桥手下做鸭也算见过世面?”圆隆嗤笑道。
陆宁没听见两人的对话,脑子里回荡着圆登那句话,一时间竟怔住了。也不知过去多久,只觉得背后凉凉的,才惊觉已经入夜。秋夜里气温降下不少,陆宁只觉得烦闷欲呕,因此没有去菜园施肥,也没去饭堂吃饭,直接钻进被窝睡了。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等院中僧人做完法事回来时,菜园里的蔬菜早枯了大半。圆登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宿舍里的僧人,自此再无一个人理会陆宁。陆宁也落得清静,每天花一个时辰浇水扫地,随便弄一弄差不多就把活干完了,剩余的时间也不再看书,只是坐在树下发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数月,陆宁肉眼可见地憔悴消瘦下来。冬至这天晚上,僧人们坐在食堂内吃热腾腾的素饺,望着窗外寒风凛冽,树下呆坐的陆宁却是毫无察觉,不禁面面相觑。
“这人没救了,身上都是一股腐烂的味道。”圆隆吞了个饺子,重重地哼了一声,语气很是不屑。
圆剪叹了口气道:“这人年纪轻轻,好吃懒做,也是家中教养不善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