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梦山下的城市,依旧熙熙攘攘,繁华如旧。一切都如此有序,没有哪个人的喜怒哀乐能影响到它,当然,浮梦山最高处的宫殿里的那个人除外。
城西南的烟花巷里,鱼龙混杂,打架斗殴是稀松平常之事,买醉消春也不足为奇,极度混乱之下,又有着难得的平稳秩序。
街道两旁商铺成百上千,每天都有店铺倒闭,也每天都有店铺新开张。因此开在街尾的一间画室,并未引起给外的关注。
画室之内,陆宁坐在一张长木桌前,右手边摆着画具,正在给一名娇俏艳丽的女子作画。此时大门紧闭,女子褪去了外衣,里衣也被扯得七零八落,穿着还不如没穿。坐在对面的陆宁手握炭笔,下笔飞快,不时地抬头看一看面前的女子,然后略一思索,停顿的笔尖又立刻飞舞起来。
画完三幅画,女子离去之后,已经是未时末,陆宁反锁上门,背上行囊,往浮梦山山脉西南麓走去。
此时距离他恢复清醒已经过去三年,在给烟花巷的女郎们画了半年画后,陆宁终于攒到足够的钱,在街尾租了一间商铺。三年之中,他去过浮梦山后山的腐尸潭数次,亲眼见过炼气大圆满的修士进入潭水中冲击金丹瓶颈,最后神智失常,溺死在潭泥深处。
一番权衡之下,陆宁还是决定进入潭水结丹,虽说极其危险,但起码有一丝机会。况且张五极给的那张纸签上记载了能抵抗潭水毒性的膏药制作之法,他成功的机会,起码比其他人更高一些。
不过最让人头疼的是,丹方之上的材料极其昂贵,而且用量极大,七日就要换一次药。全身涂个一两次还没用,要连续用药十五年,才真正使身体对潭水的毒性产生抗性。
陆宁给烟花巷的顾客们画画虽然能挣点小康钱,但也支付不起这么巨大的开支。听说最贵的一味药材叶下花就产自浮梦山西南麓,为了省钱,陆宁只得亲自去采了。
进入山里,道路阻塞难行,这等人迹罕至之处,自然少不了毒蛇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