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按照血缘来看他是自己的亲外孙，他又凭什么呢。

“你算什么？”李家主问道。

慕涟如答不上来。

他意识到在人间重要的还是身份，或者说是地位。

不能决定的东西却决定了一个人的一生。

他选择了接受。

慢慢的慕涟如发现自己淡化了恐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死亡，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都已经不能在他的心中激起波澜。

因为没有必要。

凡人终将死。

许多年后慕涟如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成为了李家这辆不断前进的大车上的一部分。

在新婚之夜前，他甚至不知道妻子姓名为何，来自哪里。

但是他接受了。

少年，青年，中年，老年。

见过很多生离死别，遇到过很多事，忘记了很多人。

还有放在床底下的剑。

弥留之际，他又看到了张半仙，这是他们所约定的“有缘必再见”。

“师父，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修士的人生过不好，普通人的人生也过不好。”

“我能不能用你给我的机缘换你回来啊。”

张半仙摇头。

“缘分天定，不可违。对于我来说是注定的劫数，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