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十一日,昊尽起答应,军民向着北方某处前进,到得近处,这却是一处葫形山口地形,两侧皆山,谷内空旷辽阔,足以作为数万人的大战场。
到得这里,昊就叫来了谢安,谢安骑马而至,昊就直接说道:“我有任务给你,几人中,你最是机敏善断,这个任务非你莫属。”
谢安闻言一愣,就抱拳道:“敢不从命,主公说来就是。”
昊就指着前方山谷出口道:“你带领你旗下部队向前而行,遇敌则退,退入这山谷中,然后入我阵来,记得,要直撞阵心,将我阵势撞得崩溃一般,就如同急切逃命那样,然后入到军阵之后,再从右侧向前而行。”
谢安闻言就左右看着,这个山谷内到处都是空旷,而且两边山地相隔极远,根本就没有伏击之处,也断不可能从山上向下落石,周围也没有大江大河,也没有草木满地,不管是火攻,水攻,石攻都是无用,他一时间完全没反应过来昊如此做的缘由。
“你且去就是。”昊如此说道。
谢安心中不解,他终于忍不住抱拳问道:“主公,这里可不是设伏之地啊。”
“设伏?不,这一战我不会设伏。”
昊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山谷入口处,他就直接说道:“我要临之堂堂之师,摧敌锋于正锐!”
昊的说法与做法,简直是让谢安三观都要崩坏了。
在谢安所知道的历史上,汉朝确实是强绝了这方世界,一汉当五胡可不是一句玩笑话,但那也是建立在汉朝的弓弩与军制上,若是没有兵器优势,后勤优势,战术优势,同等武器的情况下,汉人也不过略强过匈奴,这还是意志上的胜利,毕竟都是血肉之躯,不可能有质的差距。
谢安想要说,昊太过狂妄了,也太过小瞧了五胡,但是昊的眼神,昊的从容,却让他说不出这话来,待到他已经领着部队前进许久,都出了这山口后,他一时间都还没回过神来。
在谢安的脑海中,不停回想着这山谷中的地理地形,完全没有取巧之处,甚至昊的立兵布阵之处就是入了山谷内的不远处,却又不是紧守谷口,这样一来,胡人大军行进,一入谷内立刻就是遭遇战的样子,而且还并不是紧守谷口的防御阵势,其大小,其地理,恰好可以让胡人大军的数量优势与骑兵优势发挥出来,这是取死之地啊!!!
然后很快的,谢安骑马,带着部队仓惶而逃,昊精确计算出的异族部队可能性行进时间,以及他带领部队而来的时间,所以谢安带兵出了谷口,迎面就是羯族大军而来,谢安甚至根本没来得及摆出什么阵势,完全就是一副彻底仓惶而来的样子,身后才训练十天的流民军队也是同样,然后他们就向后逃窜了,谢安不管平日里想多少,或者是心高气傲什么的,在这时,他脑海一片空白,身体本能的开始逃窜,而在其身后,杂胡们大叫大笑,发出怪声,骑兵就开始了追击。
然后入了山谷,骑兵们就看到了阵列在前方谷地平原上的部队,同时他们也看到刚刚逃跑的那只部队居然直撞入了军阵之中,这只军队的军阵立刻被打乱,向着两旁扩散开来,分成了四股小队。
这些骑兵虽然基本都是杂胡,但基本都是打老仗的,见到对面军阵已经被自己人撞破,而且距离他们也并不远,这些杂胡那里忍得住,直接骑马就开始了撞阵,因为按照他们的经验,这样的军队已经毫无战斗力,甚至都不需要下马,直接骑马冲阵,都足以将这只军队赶尽杀绝了,然后他们就上了,因为那怕不是杂胡,而是后面带领大军的羯族或者羌族将领,他们也绝对会第一时间将全军压上,或者说,任何一个打过仗的人都会一拥而上。
这时,谢安率先穿透了部队,他现在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他身后就是两名家族武装护卫,穿过大部队后,他回头看到自己的军队阵列已经彻底乱开,当下脑子里就是轰隆一声,当即就大声对着两名家族护卫道:“树我旗号,带领部队绕行,绕行!!!”
两名护卫立刻领命,一人举旗,一人抽出武器大声呼喊,同时摆出向旁绕行的手势来。
事实上,这十天里,昊的训练就是一个,所谓的队列,所谓的奔跑,所谓的刺击,全部都是命令,他需要的是会本能的服从命令的人,虽然只是十天,但是昊的训练法本身就带着特殊,是一种循环式仿佛洗脑催眠一样的训练法,比如奔跑到疲惫后,命令左转右转,站队列,一个错误就是军法队或者世家子弟护卫们的鞭子抽打。
这样的十天里,这些流民或许依然恐惧胡人,依然恐惧战场,依然怕死,但是在不涉及到生死之前,他们会本能的听从命令,肯定做不到令行禁止,但是昊要求也没那么高,他之所以将部队摆在这靠近谷口处,和他第一次使用风后八阵图,带领难民部队迎战禁地时一样,就是让他们连思考一下,回想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这时也是同样,这些流民们本能的按照命令开始绕行,而在队伍的最前端,杂胡骑兵已经开始了冲阵,而昊的命令也在他的大声吼叫与旗号中发布了出去。
“第一队,启!”
“第二队,启!”
“第三队,左承!”
“第四队,右承!”
“第五队,绕行,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