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宋浔恍然大悟卸下心防,初见的惧意去了大半。
实则她本性淳朴善良,旁人说是怎样便是怎样,从不愿多疑,当下轻易便信了猫魈的话。
“丫头不错,动作倒是熟练得很,小爷大名昆狸,就住在后山,今朝算是欠下个人情,日后必还!”
猫魈昆狸甩了甩头,抖落一身残余的雨水,漆黑毛发蓬松不少,头也不回窜上山道走了。
暮色渐沉,宋浔怕师父挂怀无意逗留,便径直回了医馆,待改日天晴再来打理药田。
她不知师父宋岩年眼下无心顾及其他,正称完药材逐个打包起来,伸手递给一位须发斑白的中年男子。
此人是易安别院的大管家赵绪,他衣着朴素却不失体面,满脸沧桑却透出睿智,目光慈祥却依旧犀利,一望便知是个得力的侯府管事。
“宋大夫,小侯爷夙夜难眠,您的惯常方子最有效。”赵管家立即接过那几帖药,拱手作揖道。
“小侯爷忽来别院静养,其中可有隐情?”宋岩年面露忧色,一时忍不住开口相询。
赵管家神色一黯,似有苦衷不便多言,“说来话长,内宅树欲静而风不止……”
医馆毕竟人多眼杂,何况涉及侯府隐事,两人当下缄默不语。
待到宋浔从外面回来,与赵管家在医馆门口匆匆打了个照面,素不相识,却留意到对方眼神微变,欲言又止。
“浔儿,方才下过一场大雨,可曾淋湿了?”宋岩年语带关切问道。
“师父我没事,只不过躲雨没顾上打理药田,明日再去成不成?”她暗自犹豫要不要吐露遇到猫魈之事。
“无妨,饿了先去吃饭,为师写完几张方子就来。”宋岩年掀起帘子转身进了内室。
不如先不告诉师父,宋浔隐隐觉得不是个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