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宋岩年翻遍了所有珍藏医书,熬红了双眼,又是奋笔疾书,又是来回踱步,始终参不透破解苍藜药性的法子。
宋浔实在等不住便伏在案上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师父正收拾包袱像是要出远门。
“浔儿,为师要去滇南一趟,恐怕得数月才回来,你好生看着医馆,寻常的按方抓药即可,其余待我回来之后再议。”
“师父为什么突然要去那个蛮荒之地?”
宋岩年思忖片刻,他本不欲小徒儿知晓高门宅邸里那些见不得人的腌臜事,却也无从解释为何有人给小侯爷下毒。
“浔儿,侯府于我有恩,眼下小侯爷这病怕是有蹊跷,滇南药材混杂其中,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不去实地查证恐有后患。”
他瞥见宋浔若有所思,也不等她发问,再三嘱咐往别院送药切不可经人手,便背起包袱出门了。
如是过了数日,宋浔给乡邻挨个抓完药,细细打扫完医馆,得了个空坐在帘子边,津津有味翻着志怪小说,浑然不觉有人靠近。
那人一袭青衫,修长白皙的手指敲了敲她的书背道:“看的什么书,这般入迷?”
宋浔猛抬起头看到少年瘦削的脸,眉间掠过几分暖意,指指封面上“旌异记”三个大字。
聂韫礼不由得失笑道:“一个姑娘家,对鬼怪奇谭如此感兴趣?”
“鬼怪奇谭怎么了,你都没亲眼见过!”她灵机一动,“信不信山里有猫魈?”
“青天白日的,哪来猫魈,你倒是捉来给我瞧瞧。”少年心起,忍不住想逗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