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家站在一旁瞅着聂韫礼不动声色,便接口道:“没看住下人是小的过错,自当领罚。”
就等着这句话,邵姨娘捏着绢帕擦了擦嘴:“可不是嘛,赵管家你也是府中老人了,须得好生防着闲杂人等,小侯爷有个万一,谁都担待不起。不过话说回来……”
她瞥了一眼众人,继续说道:“小笙这贱仆,狗急了乱攀咬人,还敢胡诌是受我指使下毒!”
聂韫礼眸中倏尔掠过一道厉色,语气平静无澜但已隐隐带有威慑:“哦,是吗,别院素来不与府中来往,姨娘哪来的消息,怎知道小笙招了什么?”
邵姨娘猝不及防,顿时哑然,支支吾吾半晌说是某日听下人窃窃私语传到她耳朵里,没来由污了她名声。
聂韫礼这番旁敲侧击的点破,着实出乎邵芸兮意料之外,在她眼里小侯爷还是当年那个怯懦寡言的幼童,默默躲在娘亲身后寻求护佑,从不敢违拗长辈之意。
这小子,从头到脚,真真是没有一点小侯爷的矜贵之气,她暗地里不知有多嫌弃他,出身尊崇,命好而已,要是她孩儿……
于是心念一转,装作拭了拭眼角,委屈道:“礼儿你长大了,自然不把姨娘放眼里了,可想当年公主在世的时候,也得给妾身三分面子的……”
一听这话聂韫礼和赵管家均是头疼,邵姨娘声东击西的本事无人能敌,硬生生扯远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