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卖关子,有话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聂靖渊愈发不耐烦,打断了她一句。
邵姨娘并不沮丧,沉住气接着娓娓道来:“妾身的意思是,袁嬷嬷所言俱是事实,礼儿确非侯爷的新生骨肉!”她忽然伸手一指小澜,“她就是人证,前月探问安济堂杜妈妈之时也在场,是个知晓抱养真相的。”
缩在一角的小澜一听,死灰般的眸子绽出亮光,恢复了往日镇定,回复道:“侯爷明鉴,姨娘曾吩咐奴婢找来杜妈妈对质,只是……”她装作害怕地瞥了一眼聂韫礼,迅速低下头去,“还未等到回禀就……就被小侯爷派人先绑了。”
主仆两人搭台唱戏,配合默契无比,三言两语便把嫌疑摘了大半。
赵管家急于分辩,却被一旁的聂韫礼暗中扯住衣袖下摆,示意不必争于一时。
“诶,不对啊,似乎哪里说不通,”聂韫礼不慌不忙说道,“既然姨娘一口咬定韫礼非亲生,那为何还千方百计下毒除之而后快呢。”他瘦削苍白的脸上尚带着几分稚气与无辜,眼中却一道寒芒扫过跪在地上的妇人。
邵姨娘一怔,下毒原是为了早日邀功,如今却不意成了自相矛盾的症结,大好局势一瞬逆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聂靖渊面色铁青一言不发,来龙去脉摸清了七八分,姨娘指控嫡子血统不正,嫡子揭穿姨娘下毒谋害,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容栩公主不在这些年,他自认竭力维持着这个家风平浪静,谁知一朝点破暗流汹涌,内里亦是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