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韫礼和赵管家找遍了整条街问遍了路人,始终一无所获。夜色愈沉,街肆鱼龙混杂三教九流,少女失踪越久便多了一分惴惴不安。
“那几匹踢雪乌骓可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赵管家忽而想起一事,“小侯爷,怕是韦氏一族的人准备进京了。”
刚才一时情急,聂韫礼倒没有如此细想过,他点点头道:“那良驹是先帝赐给韦复兆的,当时宸国境内仅有十六匹,足见圣恩隆宠,恰巧下月便是韦皇后的生辰。”
韦氏一族近来如日中天,权倾朝野,骄纵跋扈之意难掩,百姓莫不侧目。
按说送皇后贺礼为时尚早,可他们先在棠城附近盘桓,行迹多少有些可疑。刚才坐骑上的武士劲装束裹戴着护盔不易辨识容貌,影影绰绰中身形颀长高鼻深目似带外邦血统。
“小侯爷,时辰已晚,不如先歇下吧,我遣了初六初七继续搜城了。”赵管家心如刀绞,强忍着不敢失态,慕灵是亡妻留给他唯一的女儿,宋浔又是宋大夫的掌上明珠,这可如何交代。
聂韫礼何尝不是心乱如麻,他第一次深深感到失去宋浔的惶恐,相处数月,他早已将她视作知己,甚至隐隐有了一份缱绻的情意。慕灵则与他一同长大,是赵叔赵婶的心头肉,与他亲妹子无甚差别。
究竟是无意走散,还是另有其人暗中下手,想及此处他眼神一凛,难道邵姨娘背后之人浮出水面了么。
棠城寂翕庵后院,一名蒙面黑衣人垂首禀告:“大人,人已带到,途中未见追兵。”
“好,退下吧。”那人转过身来,给宋浔她们摘去了蒙在头上的布袋,定晴一瞧,分明是两个如假包换的女孩子,不由得气恼手下糊涂。
“你们是侯府什么人,怎地混入了马车里?”鹤监丘效岳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