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敛了敛神色,她坦然道:“没听说过又如何,父亲行事光明磊落,只关心朝政大事,更不会与子女谈论宫中势力。”
“说得好,”丘效岳假意鼓了鼓掌,阴阳怪气道,“小侯爷巧舌如簧,咱家倒是冒昧了。”
说来也怪,眼前的少女总让他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明明寂寂无名,谈吐行止中显出几分从容不迫来。饶是见过无数王侯将相,各色宫中主子,也未必个个有这份天然的气场。
“不过请神容易送神难,既已请你们来,送回去不是那么容易了,”他漫不经心踢远了脚下挡路的残枝败叶,语带要挟道,“咱家替主子办事不能不尽心哪。”
少女们闻言皆是一惊,鹤监竟不把侯府放在眼里,明目张胆挑衅上了,究竟是得了谁的旨意。
“不怕得罪我父亲么?你别忘了,我母亲是容栩公主。”宋浔想再搏一搏,她对侯府内情知道得不多,只得抬出公主来。
丘效岳忍不住大笑道:“是了是了,不过咱家主子和公主向来不对付,小侯爷还是趁早歇了这个念头吧,至于奉朔侯……”
又是一名蒙面黑衣人疾奔至他面前跪下,颤声道:“大人,奉朔侯带着人马往庵堂来了!”
丘效岳瞳仁一缩,寂翕庵是他一个隐秘据点,竟被聂靖渊抄了个底,眼下顾不得细想,思忖着如何对付弗届卫。
人人皆知奉朔侯统帅了两支队伍,无远弗届,无远军是镇守北疆的主力,弗届卫是聂靖渊的私卫。
宸国与历朝历代规制不同,允许异性王侯手下有私卫,但须先向朝廷报备造册,人数亦不可超过皇宫禁尉卫。无远军早在班师回京后就地解散,而弗届卫留在了侯爷身边,行事极为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