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武跪在聂韫礼与翟季面前,重重磕头道:“小的不敢邀功,但求戴罪赎过,亦是替兄长报仇!”
翟季拍了拍他肩膀,平静如常,也不再多说什么,只等聂韫礼发话,是去是留有个决断。
“既然如此,你且跟着翟大哥,不愁报仇无门,望你好自为之!”聂韫礼虽无十分把握,但留下祁武或许能套出驭鹤所其他意图来,毕竟内心深处他始终不解那毫无来由的追杀,他扑朔迷离的身世,倘若仅仅是安济堂弃婴,为何这么多人护着他或要杀了他,岂不是咄咄怪事。
安葬祁文之际,聂韫礼嘱咐赵管家要下人们格外小心,选了一块僻静处,将尸体仔细用布裹实,焚烧后拢灰入土。虽有违祁武最初所求,眼下治疫为重,不得不作此处理,祁武也不敢再多言,垂泪拜别兄长。
连日来,棠城郊外疫情难以遏制,聂韫礼日夜难安,他想及某书曾记载过收治麻风病人的“疠人坊”,忽觉第一要务是将染疫病患与常人相隔绝。
夜半不知风露冷,他披着一件墨色大氅急于去找王老大夫商量,想问当年张太医在旻西如何建“安疠坊”的,却不料抄手游廊闪过一道人影,心中起疑。
待进到客房中,王老大夫闭目仰躺在塌,聂韫礼试图摇醒他未果,一探鼻息骇然失色,显然已不在人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