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浔没有答话,她攥着衣袖,紧紧咬唇,小脸煞白惨淡,眼神明亮之极,流露出一股子倔强,令聂靖渊恍惚间认作了另一个人的样貌。他忙收敛起心思,接过赵管家递来的茶水,解一解赶路的焦渴。
别院小厮慌慌张张小跑来禀告:“侯爷,门外来了客人,他们……他们说要见您!”
待众人见到鹤监丘效岳时,他正站在那匹名唤吉量的良驹旁,轻柔抚摸着它有如霜纨的毛发,口中念叨:“哎呀,真是稀罕宝马,咱家还记得这是侯爷当年凯旋归来之日,圣上特意赏赐的,好生令人艳羡哪!”
聂靖渊冷漠道:“吉量不喜随意被人抚摸,本侯劝鹤监大人住手罢!”话音未落,吉量似通人性一般,原地打转嘶鸣,摆出一副恼火的样子。
丘效岳见势嬉笑着缩回手,竟也不着恼,正视着聂靖渊道:“侯爷不准备让咱家进去么,要事可不便在此详说哪!”他一挥手,手下暗卫带过来两个头上蒙着布袋的人,往往腿弯处一踢,强命他们跪在地上。
众人见了诧异之余,敢怒不敢言,这两人凭白受屈,驭鹤所果真是手段狠辣。
丘效岳仿佛揭晓谜底一般,兴高采烈摘掉了第一个人的布袋,赫然是一位女尼,翟季暗道不妙,眼疾手快按住了身后的老秦,才让他硬生生咽下“小绿”二字。
当第二个人的脸展现在众人面前那瞬间,宋浔带着哭腔喊出声:“师父!”聂韫礼忙紧紧握住她手,生怕她挣脱。
“扶他们起来!进来说!”聂靖渊双眉一轩,当机立断,对方倒也没再为难二人,等两名暗卫提住后领托起身,踉踉跄跄跟着鹤监进了别院大门。
丘效岳佯作惊叹,啧啧称奇道:“侯爷的易安别院真是幽静别致,咱家倒觉得此处安养乃是人生一大快事!”聂靖渊不想顺着他的话头,干脆直截了当道:“鹤监为何绑此二人,还不惜动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