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也就抱怨这两句,就往乾清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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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西暖阁。
康熙盘腿坐在炕上,面沉如水。
简亲王雅布躬身站在一旁,额头渗着汗,心中庆幸不已。
幸好三阿哥先到一步,否则的话,换成是他跟彭春揭开此事,现下跪着的就是他了。
那是一族之长,一等公爵,自己就算是亲王,平白得罪了也没有必要。
三阿哥则是跪在地上,神色萎靡,语气带了委屈。
“汗阿玛,儿子真是想着好好说和,‘家和万事兴’,这‘族和’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他也是身心俱疲。
实没有想到刚回到京城,就有个大新闻等着自己。
自己的二小舅子、三小舅子竟然异想天开的想要夺取其他房头的爵位。
这不合《大清律》,而且心里也太没数了。
他们是谁?
连个正经差事也没有的纨绔子弟。
可是齐锡呢?
要知道齐锡在成为九阿哥岳父之前,就已经担任多年的正红旗满洲都统。
他是汗阿玛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臣子,岂是几句似是而非的罪名就能拉下来的?
再说新达礼病弱,众所周知。
又有前头县主的告状,足以证明新达礼的病情加重是他内宠所为。
福汉、福海兄弟非要指认齐锡害人,就要先推翻之前宗人府的桉卷。
简直是有大病!
“儿子想着,小辈胡闹,老一辈可能也置了气,下不来台,儿子既是董鄂家的女婿,就出面说和说和,给两家一个台阶下……”
三阿哥说得真心实意。
康熙也看出他没有作伪,却依旧不满,道:“状子到了步军都统衙门跟大理寺,又到了御前,难道是儿戏?”
“你当中说和,就能了结此事?”
“要是新达礼死因有疑,那他不是枉死?若是没有疑问,那就是福海诬告,要反坐,又因他跟齐锡是卑幼与尊长,还要罪加一等!”
“你是想着给两家说和,还是想要庇护你岳家,借着你的皇子身份压着齐锡不追究此事?!”
“你拍着胸脯,老老实实跟朕说!”
说到最后,他已是带了厉色。
三阿哥脸色涨红,却是不敢强词夺理,讪讪道:“儿子确实存了些小私心,想着快些平息此事,要不然京城当成笑话看,儿子跟老九也跟着没脸,想来老九昨天着急忙慌的去都统府,也是这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