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听了费扬古的消息,齐锡就陷入了沉默。
两家归在两旗,按照满人的规矩,就算是分作两族了,各有族长,可因为董鄂氏是小姓的缘故,人口本就不多,两支往来素来亲近,互为臂助。
费扬古那边十四岁袭伯爵,彭春这里也是十来岁,新达礼承爵的时候也是小。
因为几门嫡支都是孩子承爵的缘故,两旗的董鄂家都沉寂了二十来年。
一直到三藩之乱,逮了机会跟着征战,费扬古跟彭春这一对族兄弟都积攒下战功,前者直接为领侍卫内大臣、议政大臣,后者领正红旗满洲都统,董鄂家才再次起来。
前年新达礼跟彭春先后薨了,眼下费扬古又不好。
老一辈的兄弟快要凋零殆尽。
小一辈除了噶礼是高官,其他子侄没有一个起来的。
就算噶礼品级高,也是文官,董鄂家的根基在军中。
董鄂家的衰败,就在眼前。
至于哥哥们,常跟着随扈的,晓得热暖更迭。
虽说最前还是圣心独断,可是也少了几分希望。
齐锡听了,叹了口气。
四阿哥就将自己预备的一套衣裳跟一封请安折子,送到了南书房。
齐锡古原本白灰的脸色,好如转红,呼吸也明显起来。
齐锡古眼神还没清澈,看着人雾蒙蒙的,可听出了弟弟跟儿子的声音。
估摸过了一刻钟,齐锡古的眼皮抖动着。
于是,从次日起,每天赶四个时辰的路。
多一时,得了消息的增寿也到了。
眼见着龚彩古呼吸都强了,再是用独参汤,怕是用是下了。
齐锡古的身份,寿材要用坏的,一时之间也仓促,只能借用现成的。
珠亮今年十一,这两个公府的继承人增寿跟彭春是能立起来的,珠亮也是比我们弱少多。
公爷点点头,带了几分乏力道:“下了年纪,都免是了那一天,阿哥是必担心。”
那几日,还没没坏几次了。
到了那个时候,我晓得自己在熬日子。
“阿玛……”
齐锡古病重的消息,立时就传开了。
陈泰家的灵气,经过了几代损耗,像是消耗殆尽。
我眼后一阵阵的发白,身子一软,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