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荣宪公主,他都埋怨上了。
千里迢迢的回来,好个孝顺的女儿,还得了恩典,住阿哥所,御前赐宴。
凭什么?
真要荣嫔罪实,荣宪公主本该夹着尾巴做人!
就算祸不及出嫁女,也不当这样抬举。
他对康熙也生出埋怨来。
只是嘴上说看重他这个太子,可是后宫的妃嫔,还有那些庶皇子们,康熙也没有少宠爱。
林家求见,太子有些意外。
这家之前鲜少凑上来。
随着李氏与阿克墩母子的先后谢世,太子对李家的厌恶也淡了许多,想起早些年李家子弟在外头听他使唤的日子。
如今林家凑上来,他也想要看看林家人怎么样。
“太子爷,奴才家实没有法子,两万两银子太多了,补不起,想求个恩典,看能不能分年偿还……”
林庆见了太子,请了安,转达了自家的祈求。
太子皱眉道:“分年,怎么偿还?”
按照十年分期,一年也是两千两。
林家是包衣,住在官房,父子都不是职官,就吃一份丁俸,还是因出了个东宫格格,才在毓庆宫补了个膳房催长。
太子才发现之前没有提挈过林家,到底是皇孙外家,居然家无恒产。
那银子是李家人借的,林家就背了个名儿,本该太子这里将账务补上的,但是太子晓得,毓庆宫账目上不足两万两银子。
林庆道:“奴才家祖上开过烧锅,想要跟太子爷求个恩典,带家里人去保定皇庄,到时候开个烧锅,运往张家口贩卖。”
太子听了,不赞成道:“三十年、三十二年汗阿玛两次下令,禁止顺天、永平、保定、河间四府烧锅,此举不妥当。”
林庆道:“既是官府在禁,可是下头烧锅人家一直在,这两年烧酒的价格也高了几成,利润丰厚。”
太子道:“那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违反律法,就算要建烧锅,也要安置在保定府外,可以在真定府选址,或是往北……”
林庆听了,忙道:“太子爷嘱咐的是,奴才一定遵纪守法,不在保定府置烧锅。”
太子也晓得蒙古人爱烧酒,觉得林庆这个想法不错。
要是烧锅真弄好了,往后毓庆宫也能多个进项。
他就吩咐总管太监拿了五千两的庄票递给林庆,道:“爷会跟广善库那边打招呼,你先还上两千,剩下三千两银子留着,回头将家里收拾收拾,去皇庄吧……”
林庆忙叩首道:“谢太子爷!”
他双手接了庄票,感恩戴德的退下去了,丝毫没有因为被李家人借名背债而不满。
留下太子,想着毓庆宫的经济状态,闹心扒拉。
又想到林庆提的保定皇庄,本是买给阿克墩的,太子又有些怅然……
广善库的事情,眼下正是热点。
毓庆宫的管事太监去广善库,宫里的人都看着,消息也迅速传遍各处。
然后就有消息传出来,毓庆宫格格的娘家欠银的两万两,跟这个消息一起出来的,还有李家欠款两万两,凌普欠款两万两。
这都是跟毓庆宫相干的人家,也都是无处可讨的坏账。
广善库的司库跟死了老娘似的,又到本堂衙门求见九阿哥。
他不敢抖机灵了。
李家都籍没了,凌普夫妇死好几年,这两笔两万两怎么办呢?
之前没人关注的时候,还能暂时隐下不说,现在揭开来,就要解决了。
“九爷,您瞧这两笔账,怎么都追讨不上来,要不先算一笔,可着李家族人那边追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