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忠点头,他们确实需要休整,战士们的尸体都没有来得及收敛。
城外一处空地上,莫罗将身边的泥土一点点填入坑中,他的兄弟莫昆静静地躺在土坑中。
泥土渐渐地遮住了莫昆的身形。
“天上的鸟儿啊,你要飞到哪里去,蒲公英的种子,你四处漂泊,游荡的孤魂啊,你知道家的方向吗……”
莫罗的嘴中吟唱着萨满教的招魂曲,低沉的声音似是哭泣,似是诉说。
还能够行动的战士都行动了起来,他们亲手将自己的战友葬在这个无名的墓园中。
数十年后,还有多少人会记得他们的名字。哪怕是他们的名字铭刻在了石碑之上,又有多少人会去驻足观看,会去大声读出他们的名字,会知道他们的生平呢?
温明亮师到达雪城,标志着北线战事暂告段落。
相对于南线的大开大合,北线的惊心动魄,中线的战事似乎要平静的多。
赫连斯基是一个保守的指挥官,李开芳也一改之前的勇猛精进。
克孜勒是位于唐努乌梁海中北部叶聂谢河上游的一座小城。
一年前这里还只是乌梁海三佐领的驻地。现在这里已经成为了一座兵城。
数万骑兵聚集在这里,让这里显得异常的热闹。
到处都是战马的嘶鸣声。穿着绿色军装的草原人和汉人随处可见。
大盛魁等商号在这里开了一些商铺、餐馆,专门为军队提供服务,往这里有些一点生活气息。
这些商人学会了一门新的生意,那就是跟着军队走。军队打仗总有一些缴获,自己又不方便携带,直接卖给这些商队,商队便能够将资金打给他们的私人账户。
作为中线中路军的总指挥,陈玉成有自己的官邸。
一栋带院子的瓦房。
这会儿院子里的马圈已经塞满了战马,显然有很多人过来。
房间里面充斥着浓郁的体味。
这些将领在草原呆的时间长了,也染上了这里人的习惯——不爱洗澡。
再加上肉食的增多,一个个油腻多味儿。
“先跟大家说一个好消息,北线和南线都取得了大胜。左帅在南线消灭了沙俄人两个师,歼敌数万,北线的欧将军也挫败了沙俄人的偷袭,击溃了对方一个师。”
陈玉成话锋一转说道:“再说坏消息,坏消息就是我们集结两个月了,到现在还寸功未立。”
“听说某些队伍中,有人偷偷挤马奶,酿制马奶酒喝。喝酒乃是军中大忌。哼……是不是都已经闲得蛋疼了?啊……”
陈玉成开始发火了,底下的人都不敢说话。
一向平易近人的陈指挥,发起火来也这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