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矿场与周围的生产队之间会产生矛盾,采矿用的废水流进了灌溉的水渠。
这矛盾县里面让乡里去解决,苏达手中却没有权力去节制这些矿场。
矿场能够提供就业和税收,乃是县里扶持的对象。而且矿主一般都是原本的士绅。他们无法兼并土地,将资金都投入到工商业上,成为了当地的工商业名流,纳税大户。
一些人还是当地的复兴会会员,甚至是理事。家中也多有人在官府为官,势力盘根错节,不好得罪。
上面将事情压给苏达的这个乡长,他也很难做。
见到自家的儿子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连过年这几天都是这样,苏文灿找了个机会找儿子到自家花园中的凉亭谈心。
“达儿,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苏文灿是一个好父亲,他在孩子面前总是一副和气的样子,很少会摆谱。
“父亲,你说权力为什么总是向少数人的手里集中?”
苏达知道董良将土地收归官府所有,让百姓承包耕种,就是为了杜绝士绅兼并土地,从而限制他们的权势。
但是苏达在乡里观察,发现那些士绅即使没有兼并土地,依然能够掌握比普通百姓大得多的权柄。
鹅湖乡湖东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原本是一个普通农民,但是他的三年任期满了,这次大队内部选举,新的生产队长,就又变成了原本村中地主李氏的一个嫡系子弟。
因为这李氏本就是村中大族,这两年改善了与村中百姓之间的关系,选举之时还保证出一半的钱来修缮村中到乡里的土路。
这样李家再次掌握了湖东村的权柄。
苏达的观察非常深入,他觉得这是在倒行逆施。
但这是村中百姓自己的选择,按照华族现在的律法,乡里也无法干涉。
苏文灿知道儿子定是在工作上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他是一个商人,没有什么显赫的家庭背景,什么样的事情没有遇到过呢。
“达儿,人与人之间的能力总是有区别的,这世上多的是普普通通的庸人,而掌权之人总要有一定能力,这权力自然也就向这一小部分人手中集中。”
他想了一下还是从自身来打个比方。
“就像是我们做生意一般,有人成功,有人失败,成功的商人会越做越大,最后钱还是流入了少数人的手中。但是为父觉得这才是正常的,要是大家无论怎么样都是赚差不多的钱,那么谁又愿意去努力经商呢,成功的商人,难道不需要付出了辛劳吗?除了辛劳,还要承担风险。”
苏达点了点头,父亲的说法和元首所阐述的理念差不多,那就是权力和金钱都不能过分地集中,同时也不能强制平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