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的点在于,这是个悖论,正因为不存在明确的主宰意志,它才演化成现在的生态,特别的复杂,也比所有的意志都有生命力,所以吧,”姜游抬起双手揉了揉脖颈两侧有些僵硬的肌肉,“我们还不如讨论下毛衣的几种织法呢。”
……
噼里啪啦的,枯枝向上长着,逐渐地撑住了灰白的天空。
一双白皙瘦削的赤足踩在焦黑的泥土上。
……
车身颠簸了一下。
林顺安睁开眼睛,隐约看到一道光在黑色的金属箱上闪过,他用力眨了几下眼睛,然后他听到有人对他说:“醒了?再有半天就到了。”
说话人的声音很熟。
是任庆宁。
林顺安清醒了,他问:“这么快吗?我以为山上在很远的地方。”
“远不远要取决于我们走的是哪条路。”回答他的是苏望舒。
林顺安稍稍坐正了一些,他问:“山上的话,真的是一座山吗?”
“有很多山,”这次开口的是钟言,他说:“我是在山上长大的,但我从未数清过,山上到底有几座山,也不清楚山上究竟有多大。”
“山上曾是仙人洞府,曾经门下弟子三千,”任庆宁接过了钟言的话,“山上有一座剑冢,其中有灵剑无数,也有说,仙人的一位好友,是一位剑修,他在剑冢中留下了一把剑,其中蕴藏着他的传承,但许多年过去了,无人参透那把剑的奥秘,也再无人能勘破天机,历劫成仙。”
钟言和汪瑾对视了一眼,汪瑾反驳任庆宁说:“任师叔何必说这么丧气的话,修炼本是逆天而行,张仙人,还有几位长老,距离悟道也只在一线之间……”
“那一线便是天堑,”任庆宁打断了汪瑾,“你可知当年我为何要下山?”
“为何?”
“你们都没有亲身经历那次灾变,”任庆宁凝视着缠绕这粗重锁链的黑色金属箱,“当时山上并非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