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堔又轻咳了一声,“我来,是和你谈谈。”他说完这一句,顺势挺起了腰。
“谈谈?谈什么。”
“我要娶娜娜。”
女人笑了,“你是通知我,还是来跟我商量的?”
“商量。”
女人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麻将碰撞的声音将她的话掩盖了,骆堔没有听清楚。
而后女人提高了声音,“我女儿跟了你这么久,你早应该有个态度了。”
“是,是我考虑得不周全。也怪我一直没有安顿下来。开拳馆的时候我赔了,养货车也出了事故。后来我家里的事你也应该知道了。所以我和娜娜的事才耽搁到现在。”
“今天,你把话说开了,我就和你唠唠。男人有个起起落落的,正常。你不该一直连个屁也不放,就那么勾搭着我的女儿。你比她大几岁?”
“我问你比她大几岁?”
“八岁。”
“八岁,她不懂,你也不懂?那是我养大的孩子。现在住在你家里。你连个平安都没有给我报过。就是她死在你家我都不知道。”
“你怎么说话的?”骆堔的脸拉了下来。
“你怎么做事的?”女人寸步不让。“现在你来嘴唇一碰,就要通知我嫁女儿?你骆堔是土匪吗?你想这么欺负我们母女?”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十万彩礼一分都不能少,你骆堔要是个男人就应该明白,娶老婆是要花钱的。”
骆堔的脸色不好看。但他心里却是高兴的。他实在看不起这个眼里只有钱的女人。但女人提出用钱来解决,反倒是让他松了口气。
“好,只要你能和胡娜娜断了关系。我给你二十万。”
女人泡在水里的手停住了。她死死盯着骆堔,眼神要吃人似的。
“你说什么?”
骆堔没敢重复,他也没有机会重复。一块块沾着泡沫的麻将接连往他头上飞。他躲过了几块,但那盆子里的麻将太多了。
骆堔身后的玻璃一块块被砸碎。他的全身上下被砸得没有不疼的地方。但他没有还手,只是抱着头躲闪。
女人砸了有一分钟才停手。她红着眼。
“你以为我是卖女儿吗?骆堔。”她咬牙切齿,“骆堔,瞎了你的眼。是你教唆我女儿和我断绝关系的?你就是个畜生。”
骆堔吼道:“这些全是你自己造成的。这些年你怎么对娜娜的,你心里没有数吗?你配当她的妈?”
“呸,呸。”
女人朝骆堔吐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