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带着女人,在树林间急切穿行,身后的人似乎越来越近,很多时候都能隐约听到后面的呼喊声。
林海深处环境复杂,阿五在前面东拐西跑,尽捡偏僻狭小的地方钻,一时间后面的人也没法追上。
森林深处的大雾更为浓郁,借着大雾的掩护,阿五和女人总算是暂时摆脱了后面两人的追踪。
“他们为什么绑架你?”
阿五坐在一根冒出地面的老树根上,望着靠在老树上的女人问道。
到了这个地方,他已经完全迷路了。虽然从小就在附近长大,但他也从未深入过这片巨大的森林,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白灵的神色在迷雾中,看起来有些神秘,她迟疑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你现在不说,待会儿王警官过来问你你也会说。后面我问王警官,他多少会透露一点。”
见女人似乎想隐瞒,阿五继续说道:“况且,知道他们的目的和需求,我们才能更好地找到离开甚至对付他们的方法。”
阿五用手抚摸着旁边的白雪,白雪到现在,一直都很警惕,而且它警惕的对象似乎不仅仅只是周围潜在的威胁,还包括面前的这个女人。
只是它的示警,旁人很难看出来罢了。
白雪靠在阿五脚边,绷紧着身子,在阿五不住的抚摸下,身体才渐渐松弛下来。
女人还是不远多讲,她转身想继续赶路,不料一个趔趄,被一根老树根绊了一下。
从她身上落下来一个小东西,阿五下意识的接住。
这是一个破旧的笔记本,约莫巴掌大小,外面的皮套有些破碎,上面还有着淡淡的温度,隐约间可以闻到清淡的幽香。
阿五看着女人:“笔记本?谁的?”
这个女人神神秘秘,阿五一路上不时向她提问,她总是顾左右言他,避而不答。借着这个机会,他想看看能不能问出些东西来。
见阿五作势要翻开笔记本,她只能说道:“这个笔记本是我收集我去世父亲遗物时发现的,他生前有次似乎提到过自己有这么一个笔记本。我这次回来给父亲收拾遗物时发现了它。那两个人好像就是冲着这个笔记本来的。”
“是吗?那我能看吗?”
阿五对女人说的话不是很相信,不过还是征求了女人的意见。
女人想了想自己的处境,目前似乎只有眼前这个年轻人可以依靠。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阿五翻开笔记本,扉页上写着一行苍劲有力的黑色钢笔字:“脚踏龙蛇游万里,身负凌云探青冥。”下方是一个红色的人名“白青龙”。
扉页的最下方则写着一行黑色小字,字迹有些黯淡,阿五将日记拿到眼睛面前,才勉强看清写的是什么东西:
“我不相信找不到你!”
“你父亲是做啥的?”阿五看着扉页略显中二的内容,歪了歪嘴角,还是忍住了笑意。
“他年轻时是个地质学家,在全国各地到处出差。后来有一次跟同事野外一起查矿后回来,就辞职不干下海经商了。”
女人陷入了回忆,声音变得清淡起来:
“再到后来,他把生意上的事情都交给我母亲,自己迷上了考古和探险,常年在深山古迹里待着。等我成年后,我们都很少能在家里看见他了。”
她看了眼阿五,见阿五一直在等着她继续说,才不情愿地往下接着说道:
“最近这些年,他一直一个人在全国各地跑,我很多时候几年才能看到他一次。最后一次是去年他生病住院后,我在医院陪过他一段时间直到他病逝。这次我是回来处理他剩下的一些事情的。”
说道这里,女人脸上现出疑惑的神色:“我在父亲家里收拾东西时候,那两个人从窗户爬进来,直接就在衣柜最下面翻出来这个笔记本。他们应该就是奔着这个笔记本来的。”
听到这里,阿五不禁问道:“那为啥还要绑架你?他们如果是为了笔记本,直接偷了跑了不就好了吗?”
“我不知道。”
女人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来:
“我当时在客厅,听见他们在卧室发出的声音,进去后看到他们,刚准备呼叫,就被他们抓住了。他们一路带着我到了这树林里面,我趁着他们不注意,才跑出来的。”
“那你知道这笔记本里面记录着什么东西吗?”阿五翻过扉页,开始查看笔记本里面的内容。
不等女人回答,他直接翻开了笔记本。
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每页正反两面都写满了蝇头小字,时间久远,有些字迹都已褪色难以看清了。
“1994·3月17日晴
今天和老李再次进山查探,在山里面转悠了半天,终于发现了矿脉存在的踪迹。回来将消息报告给大家时,所有人都很兴奋。辛苦了大半年,终于是有了结果,我似乎都能看到工人进山采矿的情景浮现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