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元宗,问天峰,正光宫中,一座清香淡雅的寝殿内,韩欣如静静地躺在床榻上。
或者说,娄义与应如诗静静地躺在床榻上。此刻他们二人的灵魂已经融合为一,不分彼此,思维意识却又互相独立。
而他们二人的所有记忆,也都彼此相融,如同一个灵魂中有两个人格一般,却又与人格分裂不同。
娄义没有等到妻子的夸赞与表扬,也还未来及查看,被他吞噬消融的另一个灵魂的记忆,就被妻子的连番发问吓得不敢言语。
但是随着妻子越说越是过分,甚至都开始对他发起人身攻击了,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求饶。
他也不想如此卑微地向妻子求饶,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都快被妻子公开处决了。
所幸,他的妻子还是曾经那个妻子,嘴硬心软,刀子嘴豆腐心,从来都不会和他翻脸与争吵。
妻子好一阵发泄,他惟有唯唯诺诺,阿谀谄媚,逢迎奉承,丝毫不敢忤逆妻子,说啥就是啥。
此刻的应如诗,虽然意识中仍是后怕不已,但是她无比安心与踏实,因为她的丈夫在她身边。
虽然他们二人现在这情况,比丈夫在她身边还要亲近,但是也好过她自己孤独一人面对黑暗。
只要丈夫和她在一起,无论在何时,无论在哪里,她都不会害怕,即便世界毁灭,末日来临。
虽然她刚才对丈夫严加拷问,但是丈夫口风甚严,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面对问题不回答。
这令她恨得牙根直痒痒,虽然她此刻感受不到牙根。不过,来日方长,她相信丈夫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反正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她与丈夫一起死,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既然活下来了,那她自然不可能,对丈夫过往的记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置之不理。
即便离开了地球,上了天堂或是下了地狱,丈夫也休想逃出她的手掌心。应如诗此刻的意识,已经渐渐被丈夫的记忆,气得快要黑化了。
“娄义,你别老是拿那一首歌的歌词糊弄我,你能不能看到晚风吹起我并肩的白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端正你的态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争取宽大处理,然后好好改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