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要依照绿洲的法律将你逮捕归案。”
鲁特城没有执法者这样的部门,在非战争时期,本地驻军便充当着这样的角色。
“真是愚不可及。”
指挥官深吸一口气,他的视线从里科特身上移向了其他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里科特教官疯了,把他带去义体医院或者别的地方,他需要治疗。”
这一连串的对话让他已经有些无语了。
他真的怀疑里科特一定是精神错乱了,竟然会像一个的初来乍到,根本搞不清楚的蠢货一样试图用绿洲的法律对他的所作所为予以制裁。
像他这样的人,从来不属于法律的管辖范围。
退一万步讲,里科特真的黑进了绿洲和平公司的数据库,从里面找出了一些不利于他的证据,可哪怕把所有的整局公之于众,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因为这是围剿战争之后的绿洲。
历史已经证明了一切。
那些曾经像里科特一样,想要在这片土地上掀起变革的人,已经全部变成了尸体,到了现在恐怕已经没多少人还能记得住他们的名字。
里科特这个名字也没什么特殊的,人们很快便会将其遗忘。
指挥官不想再在把时间浪费在里科特身上了,这群不速之客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心情,他现在需要去酒窖里取出一瓶珍藏,再配上一些鱼子酱来缓解今早糟糕的心情。
然而这一次,却没有人响应他的命令。
反倒是里科特使了个眼色,两名士兵上前一步,一左一右地钳制住了指挥官的肩膀。
“你们疯了!”
指挥官难以置信,他不明白。
里科特可能脑子被驴踢了,毕竟这人平时就神神叨叨的,但为什么其他人也都跟着里科特一起疯了?
这场僵持并未持续太长时间。
指挥官的脸都被气歪了,但他也很清楚这种时候硬碰硬对他不利,因此他也只是象征性地拉扯了几下,然后给予了里科特一记恶狠狠的眼神。
关押只是暂时的。
绿洲和平公司和里拉的政客们会想办法把他捞出去。
而到了那时,他要亲手把里科特,以及今天所有的参与者送去“猪圈”,然后看着“猪圈”的管理者用最残酷的手段来解他心头之恨。
“长官,我希望你仔细思考一下我的问题。”
里科特说道,“下一次见面时,我想知道是谁发布的命令。”
在那之前,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完成。
鲁特城的人们都在等待一个答复,他率人闯进指挥官宅邸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因此在将恶贯满盈的指挥官送进牢房之后,他需要登上钟楼,面向所有鲁特城居民宣布这个城市变化。
“等一下,教官。”
听见了他的打算,部下连忙拉住了里科特的胳膊。
钟楼是鲁特城地标性的建筑,也承载了这个城市最为黑暗血腥的历史。
在围剿战争初期,无数发誓要与兄弟会抗争到底的有志之士都曾登上过钟楼,向人们讲述着他们的决心,展望着这个国家的未来。
但最终,钟楼却成为了用于悬挂尸体的停尸房。
兄弟会将那些残害得已看不出人形的躯体悬吊在了钟楼之上,用于警告所有试图反抗他们的人,从那之后,钟楼便成为了人们眼中的不祥之地,即使时隔多年,但每每经过那里,人们便会恍惚间看见被悬吊于钟楼之上的残躯。
“我们还有很多办法,比如录制视频,或是邀请记者来军营采访……”
部下说道。
当登上钟楼的那一刻,能够看见教官的便不止有鲁特城的平民,兄弟会的残党,以及指挥官的同党都会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