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时常在那所大宅子前观望,却是很少再见到那个青衣女子。
直至有一天小雨,紧锁的大门再次被女人轻轻推开。
小雨穿着一身红衣撑伞而出,女人的脸色很是苍白。
“咳咳咳,小全,你别过来。”
看着伙计那有些欣喜异常的表情,女人却只是用雨伞挡住了上半身轻声出言。
“我得了痨病,有传染性的。”
一语落,深宅门口两人相对而视,久久无言。
但那天伙计最后还是接过了那把雨伞,陪着小雨走完了末春的最后一场小雨。
两人相遇的时候是青衣,相离的时候却是红衣。
陈沐不由得记起了前些天所见到的一幅画面。
阴暗的背景和鲜红的色调产生强烈对比,妆容精致的高挑女人撑伞躬身,似乎是要脱下白净脚踝上那一双小鞋,可伞下的水洼中隐隐约约映照出的却是一张惨白人脸。
可故事却没有在这里结束,正如故事的开端一般,年轻伙计最终还是在红衣女人那收到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团。
此时上面的字迹已然歪斜到有些难以辨认。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女人优雅的坐在落雨门槛之下,伙计最后一次为其脱下了精致小鞋。
即使在这一年期间,女人在认字这件事上已经不厌其烦的教了伙计一遍又一遍,但那个时候他还是没有认识多少字。
这段诗总共有十四个字,但伙计只认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