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那天晚上陈沐选择不对白端云说实话。
是因为其得了一种说实话就会羞愧至死的病。
这种病的发病率其实并不低,且具有遗传性。
最起码,此时面对桌前大爷的他是这么想的。
“小兔崽子,没事问你身世这档子事干嘛,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糟老头子气呼呼的瞪了陈沐一眼,又微微眯起眼抚摸起怀中豆皮的柔顺毛发来。
“小豆皮啊,等明天周末我再去给你买零食去哈,今天还得应付这两个小家伙。”
大爷的说话语气变化之迅速,除却怀中豆皮淡定自若,直接让陈沐哑然无声。
九月的风稍凉爽了些,吹着那棵李子树细碎的树叶,不停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陈沐回望了一眼已端水的李欣曦方向,又将视线回转至打着轻鼾的豆皮,眉宇间写尽了为难之色。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白端云所言其实多半为真,从普遍意义上讲,自己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拥有一份普普通通的人生经历,按时吃饭,准时睡觉,答应的事一定做到,从不拖欠作业,一切都相当自然。
但如果换个角度来看,正是因为这份标准得近似模板的普通,更是显得原本已不想理会的身世更加扑朔迷离。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怎么想都觉得奇怪的重生经历,以及这半年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怪事件,他早已没了再去了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