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狠。”

左右望了望附近的人群，哀叹着的段青只好拖着对方的身体，一地朝着河畔的方向行去。在那里，大堆成双成对的男女正安然地躺在由草地、鹅软石和沙粒所组成的地面上，一边欣赏着与比赛无关的风景，一边相互地调笑着，不时地出使人心情舒畅的欢笑声。那些欢声笑语虽然只占到了这个地方所有声音的一部分，但是他们还是毋庸置疑地吸引了很多路人的眼光，甚至让他们中的一些人放弃了前进的脚步，转而加入了其中。

这个地方，应该不会引起别人的误解吧……

磕磕绊绊地走到了其中一处空地上，段青放下了女子的身体，然后如释重负地喘了一口气，转而望着周围的景象，心中默默地吐槽着。不过命运并没有给他留下太多的思考时间，还没有等他安然地坐到旁边的地面上，女子的声音就已经低低地响起:“这，这里是哪里……”

“我还以为你会就此下线呢。”段青撇了撇嘴:“这里是那条河边。”

“我，我刚才昏过去了？”

女子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茫然:“在……游戏里？”

“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了。”

虚拟世界的河水整洁而清澈，不仅能够望见河水底部的水草与沙石，有时还会有鱼虾从水面上跳出来。望着这些的段青脸色虽然还保持着柔和，但语气却已然变得严肃:“我想了想，还是特意过来警告你一下，无论是谁教给你的这个方法，以后不要再做了。”

“这……是我自己偶尔现的。”

躺倒在地的女子微微地摇了摇头:“自从我领悟那个技能以后，我就一直在想办法挥那个技能的效果，后来……后来了狠，就知道了这个秘密。”

“只是掉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掉血只是表面上附带的反映！”段青低声喝道:“这个做法是很危险的！”

“你以为玩家们个个在游戏里是人，就真的能变成人了？就能随随便便打破系统定下来的规矩了？负荷的使用力量所受到的反噬，没有人能承受得住的，没有人！除非……你想变成精神病。”

看着对方转头看着自己的眼神，段青有些烦躁地甩了甩自己的头:“虚拟真实系统模拟出来的感觉，有时候比真实受到的感觉更令人恐怖，甚至已经越了模拟的死亡！因为许多刺激，是无法在真实世界里遇到的！这种感觉虽然是虚假的，但也是真实的，真实到你走出了游戏舱，打过了大半辈子的游戏，它依然会跟随着你，就像跗骨之蛆一样。”

“这样的精神伤害是永久的。”他的脸色终于也变得严肃:“别以为只是吐血就够了。”

“是，是这样吗？”望着段青的眼神，女子声音虚弱地道:“怪不得我没有见过谁用过这个方法……”

“你以为联盟的职业选手都是傻瓜吗？只要稍微有些拼劲的人，都会现这个秘密。”段青摇头道:“之所以没人用，是因为没有人想让自己后半生的人生，带上这样虚幻的创伤。联盟过去一直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因为在过去的游戏史中，已经出现过许多这样的案例了，像我……呃，是我所听过的案例中，很多人就是受不了系统所附加的疼痛而住院的，变成傻子的也大有人在，那时候的游戏，用的还是第二代的虚拟真实系统呢！”

“相信我，即使你可以适应这个世界里的死亡，你也不想尝试变成那副样子的。”

“……”

有欢笑声从段青的身后飘去，那是几个玩家嬉笑着打闹的声音。他转了转头，似乎是想要观察一下那边的景象，略微放松的叹息声中，属于女子的声音却是从他的身侧缓缓地响起:“谢谢你……”

“特意来提醒我。”

“知道你就是这副倔强的脾气……”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段青有些尴尬的低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