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体量的大型聚落想要带着这么多土地一起移动，需要的魔法能量超过一般人的想象。”俯视着这番景象的娜希娅随后也发出了自己的评价：“……哼，姑且认为他们也算是做到了一桩伟业吧。”

“的确是非常适合保全整个部族，同时一劳永逸地解决兽群威胁的办法。”小心翼翼地护在另一边，雪灵幻冰的声音中却是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颤动：“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处心积虑地算计那苏族和瓦布族。”

“我猜是因为人太多了。”

用力舒缓着长时间的施法动作所产生的酸胀感，段青望着下方那副景象的视线依旧没有任何改变：“想要保持移动倒还好说，但想要带着这么多的族人一起生存下去可就太难了，因为这种形式的迁徙一定会面临食物获取上的难题?更何况是在与整个大陆为敌的情况下。”

“他们的最终计划中?一定也饱含着类似‘丛林法则’一样的存在吧。”说到这里的灰袍魔法师声音也变得沉重了许多：“强者生存，弱者则被淘汰——只有用这样的筛选方式?才能堂而皇之地减轻他们整个部族的负担。”

“你的意思是说……之前他们故意四处乱打?甚至强行发动风轮炮的那些举动，都是为了送人头的？”雪灵幻冰原本苍白的面色也明显变得更严重了几分：“为了减轻己方的人口？”

“你看他们一开始将我们安排的那片临时营地的位置——那地方明显是挡在兽潮来临方向的最前方，不是么？”段青伸手在依旧不断在眼前变小的整片俯瞰的草原地图上比划着：“他们自己都不想带这么多的人走?后来却又忽然出现了我们?他们又怎么可能多带上我们这些更重的负担呢？”

“隐藏在营地里的神使——也就是我的存在?也可能是促使他们如此选择的另外一个理由。”站在一旁同样舒缓着身躯的娜希娅也跟着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如果这位小姑娘不打算在最后的关头出面拯救世界的话，那就任由挡在最前方的那苏族和瓦布族当做人肉墙壁死去就是了，最多再搭上一些西边的平民……我记得那个时候的他们?就已经发出了疏散的命令了对吧？”

“可是他们还是牺牲了很多的战士啊。”

“族内总会有人不同意这样的‘筛选’方式的?包括那些长老们也并不是全盘同意这样的计划。”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回答出声?段青也说出了自己的猜想：“类似呼可丹那样的存在多半也是不愿意看着其他族人送死的人，所以他们也打算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立场。”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是系统——命运让我们彼此共同走到了这个结局上?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灰袍的魔法师摊了摊手?摆出了一个看上去颇为无奈的眼神：“所以我们也只能借着他们走出来的道路继续走下去?强行把我们一起陪葬的结局扭转回来了。”

“那这个扭转的结局可真是有够明显的。”

朝着自己身后的方向看了看?雪灵幻冰用淡然的声音回答道：“这不会引起什么其他的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