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了一小笔钱,可还是太少。
成济要的很多,方元霜凑不足那么多钱,一只手撑伞,一只手将装钱的信封给了成济,“暂时只有这么多,你……”
“这算什么,打发乞丐?”
成济攥着方元霜的衣领,往后一甩,将她推倒在雪中,“我说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把钱给我凑到。”
风雪飘摇着,那些钱散落一地。
方元霜趴在雪里捡,一张张捡起,又擦干净,眼泪往下掉,融了雪,风在耳边呼啸着,记忆回溯到了曾经,她被父亲压榨,被带去打零工,不听话被毒打,躲在角落哭。
成济拿着热牛奶给她,哄她。
那时她还当自己是周家大小姐,对成济吆五喝六,让他滚远点。
后来被打断了肋骨,躺在医院里,又折了面子借成济的手机,哭着给樊云打电话,流着泪求助哭诉:“妈妈,你接我回去好不好,再留下去我会死的……我真的错了,我求求你,妈妈。”
这些过程,成济都是见证者,曾经他心疼她,如今却为了钱,让她去求人,让她去卖。
将钱捡干净了。
方元霜站了起来,手指颤抖着,“我知道了,三十万我会凑齐给你的。”
成济神色暗了暗,动了动唇,却没说什么,更没注意到身后有车子跟着,一路跟到了中心医院。
进了住院部,上楼推开房门。
坐在床边的男人侧着身,影光被笼罩着,颀长单薄,他戴着一双手套,驼色围巾搭在脖颈上,斯文儒雅,一瞧就不是应该待着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