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郎中走到少年身前,什么话也没说,只浅浅与他对视了一眼,便准备蹲下身察看杨锦帆的伤势。
腰还没弯到一半,旁边就有人伸出一只黝黑的手来拦住了他。
“哎顾郎中,我娘在屋里躺着,还请郎中前往屋里救老母一命!”
杨老大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杨锦帆,眼神轻蔑一瞟,嫌弃得不行。
一个小野种、赔钱货,还配看病?
呸,死了他都嫌她脏了地方!
顾郎中低头看向那只拦住他的手,顺势偏头望向手的主人,眼里的冷意都快要溢出来。
杨老大不经意瞥见顾郎中的眼神,被吓得赶紧收回手,也不敢再多嘴,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顾郎中恍若未听见杨老大说话一般,径直蹲下身去。
他轻挽袖口,伸出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搭上杨锦帆的脉搏,闭目细诊。
“莫急,孩子吉人自有天相,并无大碍。”
这句话是对着杨老三说的,同时也是对那些个村民说的。
刚才劝杨老三放弃孩子的人都有些面红耳赤,这是被打脸了呢。
他们都说女娃福薄不值得救,偏人家还就吉人自有天相,福泽深厚着呢。
轻飘飘的一句话,不知不觉中就为杨锦帆这个人人厌弃的女娃正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