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就唱了,唱得好呢!我也唱,今天是个好日子呀,开心的锣鼓敲起来,大河向东流呀,满天的星星参北斗呀……”水牛说着,竟也放开他的公鸭嗓子唱了起来。
这下轮到许大民不高兴了:“水牛,陈二货唱是因为他不懂事,他本来就二,不知道轻重;你是个智力在线的人,难道也不知道轻重?”
被许大民一阵揶揄,水牛面红耳赤,自觉没趣,当下拍了拍屁股,以上大号的理由离了席,灰溜溜地去了,身后只留下一串众人的哄笑声。
“这哪有一点做丧事的感觉?分明是办喜事呢。”赵君感慨道。
这时杨烽看了看了表,见时针已经指向八点,忙对吴笑文和神棍道:“时间到了,吊唁可以开始了。”
吴笑文和神棍忙指挥乐队“哐啷哐啷”猛敲了一阵锣钹,又“噼里啪啦”放了一挂鞭炮,然后焚香礼毕,又烧化了纸钱,让许大民跪在了他五叔公灵前,便开始念祭文。
只见吴笑文正了正头上的“方士帽”,清了清嗓子,拖长了声音道:“公元某某年六月十三日,乃我五叔公许讳有贵仙逝安厝之日,不孝男许大民以清酌庶羞之奠,致祭于五叔公许讳有贵之墓下,而吊之以文……呜呼!生而为英,死而为灵。其同乎万物生死,而复归于无物者,暂聚之形;不与万物共尽,而卓然其不配者,后世之名。此自古圣贤,莫不皆然,而著在简册者,昭如日星。呜呼……”
这时上了大号的水牛回来,好奇地凑过去看吴笑文手中的祭文:“这念的什么玩意?不停地呜呼哀哉干什么?”
“去去去,水牛别打岔,一边歇着去!”吴笑文忙将水牛一推道。
“你个伪道士装神弄鬼的,还敢推我?”水牛伸出肥大的巴掌假意去掐吴笑文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