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纤直觉刚才那中年妇人不对劲,便没走远,躲在门外偷听,听到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冲了过来,质问濡世,“你带我们下山原来是来相看媳妇的吗?!”小脸气得通红,眼圈也有些泛红。
濡世正欲解释,却转而想,自己跟一小屁孩儿解释大人的事做什么,便说:“大人的事,小孩儿少管。”
廉纤听到这话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说我是小孩?你让我别管?你把我当什么了?!”
濡世被她问的莫名,“就徒弟呗,那不然呢?”当然了,廉纤这脾气濡世向来不敢惹,当一尊大神也是可以的。
廉纤却立马神情委屈起来,眼里的泪终于控制不住,大滴大滴的落下来,“我每天尽心尽力的伺候你,给你做饭,给你收拾你的破道观,还和你一起把你的徒弟带大,你却只把我当徒弟吗?”
濡世纵然是个傻子,此刻也觉出廉纤的话不对劲了,伺候我帮我带孩子,这是和钱氏一样要做我媳妇吗?
濡世老脸涨的通红,把手里的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放,“胡闹!平日里你爱使小性子也就算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也是能说出来的吗?”
廉纤不可置信的看着濡世,瞪大了已经通红的双眼,“你竟然还凶我?”
濡世大汗,“这是重点吗?”
廉纤狠狠得再看了眼濡世,然后又看了眼不知所措的水一,“你以后自己带孩子去吧!你爱娶谁娶谁!老子不伺候你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背影颇为决绝。
濡世感觉这会儿已经由脸红到了脖子,希望老王头和钱氏没听懂廉纤的意思,这么小一个女孩喜欢一老头师父,这事情还得了,他搓着手不自在的说:“那个,劣徒一向胡闹,我去看看。”
说完便也跑了,但并没有追廉纤,他只想逃离这是非之地,一出门才发现一直不离身边的水一都忘带了,忙回去把水一抱起来,然后跟老王头再见,“老王,下次见啊。”看都不敢看钱氏,一溜烟的就跑了。
跑出去四处看看,没看到廉纤的一点影子。
濡世长出了一口气,估计廉纤是跑回道观了吧。哎,回去也不知道该怎么教这个离经叛道的徒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想到这里,濡世放慢了步伐。
水一在濡世怀里开口了,带着疑惑,“师父,你怎么越走越慢了?咱们赶快去追师姐吧。”
濡世:“你师姐估计跑回道观了,没事,我们慢慢走,你不是前几天就跟师父说想吃糖人吗?师父给你买。”
“哦。”水一点点头。
濡世抱着水一来到一个糖人摊子,看着上面的图样,“想要什么?”
水一兴奋得从濡世怀里跳下来,眼睛看看这个图样看看那个图样,最后选定了一只小羊的样子,回身仰起头冲着濡世道:“师父,就要这只小羊吧,这只小羊也太可爱了,我想要一只小羊呢。”
濡世点点头,“好,那就做这只小羊吧。”说完从袖子里掏出几个铜板,递给摊主。
摊主接过铜板,开始做起了小羊。
水一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摊主做小羊。
濡世看着那些图样,看到在一众小动物的图样中竟然有可爱的云朵图样,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廉纤,十四岁,不过也还只是个孩子呢,给廉纤也买一支吧,于是在摊主把小羊递给水一后,又拿出几个铜板,请老板做了一个云朵形的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