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这天相,虽然看似是平和,可是隐隐之间却处处透着杀机。那怕是我们现在处于这一方天地之间,却也并非是完全安全无虞。只怕我们若再一味的退缩求存,将来未必便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处。鬼主道友也当世有数的绝巅大能者,应当能明白小妹的意思吧!我辈修行者,本就是与天争命,从来都没有任何的侥幸。如果鬼主不愿意尽力,小妇人可不是能看着大局的妖帝,还会顾及以往的几分香火情。”
鬼主不由一愣。
作为女子,竟然还可以有这等不讲理的说法不成?
“道友请不要和内室一般计较,一般在我们妖族之中,本皇基本上是不管事的。”妖帝苦笑:“道友见谅。”
鬼主差点直接暴走。
老子去你大爷的不管事儿,只要不是傻子,谁能看不出来此时你们夫妇俩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这么多年以来,彼此的修为精近都相差不大,可你们这些王八蛋一个个脸皮上的功夫却是越来越强,那怕是老子这么多年自认为脸上功夫也练到了一定的地步,但老子比起人王和妖帝来,却仍是相差太远。
“鬼主道友,妖后所言,未必没有道理。”魔尊苦笑:“经过了这沧海桑田,乾坤倒至,难道鬼主便看不明白,世间从来没有任何生灵能在这沆脏的世道独善其身。甚至像我们这些生灵,注定是要在这乱世之中苦苦挣扎,才能活出自已的尊严。”
鬼主终是没有说话,眼神之中也没有任何的感情。
活到了他们这等岁月的生灵,能站在此世顶峰的绝巅强者,那一个不是见惯了世间的黑暗与肮脏?生逢这乱世之间,又有谁能真正的独善其身?更何况,鬼门又曾是天地争霸的源头之一,只要是稍稍有夺取天地之心的强者,又有谁会真的放心将鬼门这样一股势力放心置于身后?
世间,从来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绝对的敌人。
从来,都只有绝对的利益关糸。
“老夫自闭世以来,又何尝没有想过这中间的利害?”鬼主摇头:“可是我们争来争去,那一次天地变换不是一场浩劫?就算是我们这样的生灵,陨落的也绝不在少数吧!真要争的不可开交之时,又将有多少生灵消亡,又将有多少无辜生灵丧生?那些死去的生灵,有多少曾是我们相识的故交,又多少是我们的亲友?”
此时,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鬼主,却是说不出的孤寂。
“当年,老夫又何尝不想成为这真正的天地之主,成为世间独一无二的天地至尊?”鬼主摇头苦笑:“然而终究天意难违,老夫最终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亲子破门出教,受妻因战而亡,最得意的弟子却叛门而走。老夫的多少筹谋,只不过是将自已送上了绝路。打开天机盘之事,本座自会用心,惩女干伐恶,老夫也不会缺席。只是这争霸天地之事,鬼门将会退出。只希望将来无论是谁能坐上那个位置,都能给鬼门留下一条生路。”
无论是妖帝还是魔尊,脸色都不由微变。
鬼门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实力略逊于各族,可是谁也绝不敢对鬼门轻视半分。
然而,鬼主却直接说出了让这位世间大能者都心神震荡的话语,,,,,,
白衣老人看着眼前的人,眼神里满是无奈。
刚见到这个人的时候,那怕是以白衣老人的修为,也不由感觉到了一阵头痛不已。如果只是一般的生灵,白衣老人自可以视而不见,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却让白衣老人的心神震荡。甚至,白衣老人隐隐之间竟是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眼前这个人,根本就是与自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生灵。
“阁下何人?”
饶是以白衣老人活了无数岁月的心性,此时却仍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想不到世间竟然还有连老夫都看不透的生灵。”来人轻笑:“世间强者,皆尽逃不出老夫的法眼。纵然是强如天帝妖帝之辈,在老夫的面前也绝不可保留任何的秘密。酒祖杜康,果然不愧曾是与人族三皇五帝同时期的杰出天骄,时至今日,酒祖的修为越发的强大了,到了连老夫都要有一丝忌惮的地步。”
“道友的口气未免有些大了吧!”白衣老人眼神里闪过一丝异色:“世间生灵数以亿万计,每一个存在都是世间的一种生态,难道阁下真能看得过来?”
“吾为天道,天道之下的生灵,谁又能逃过我的眼睛?”
白衣老人脸色不由疾变。
无论是世间任何的生灵,白衣老人都可以不放在眼中,甚至就算天帝等和他同样站在此世顶峰的绝巅强者,白衣老人也同样可以平等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