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帝君却是向天帝一拱手:“臣驭下不严,望天帝恕罪。”
天帝轻笑:“朕与雷神年少之时便已相识,自知其心思耿直,怎会介意?帝君多年不至天宫,今日突然造访,不知可有要事?”
“要事倒是没有,不过是静极思动,念着多年未曾见到天帝,特来朝见一番。”东华帝君轻叹:“这雷神太过放肆,竟然敢对诸神无礼,质问陛下,臣实在该死,任由这恶徒跟在身边多年,却从来没有发现在他的不臣之心。”
诸神无不脸色铁青。
东华帝君之言,分明便是话里有话。
“怎么,多年不见,昔日的故旧竟然一个个连本皇都不认识了吗?”东华帝君轻笑:“这么一幅苦大仇深的脸色,莫不是本皇得罪了诸神?”
诸神一个个脸色古怪,却都不得不拱手行半礼。
“帝君。”
诸神虽然礼行的规规矩矩,可是心中却早已燃起滔天怒火。
东华帝君早不来晚不来,掐准了这个时机到天庭,其用意自是值得推敲,根本不可能只是晋见天帝,,,,,,
“这才对嘛,虽然我们这么多年未曾相见,但同为天庭之臣,这点总角之交还是有的吧!”东华帝君轻叹:“以后我们大家多走动走动,也好过大家闷在一起,成天总是怕这怕那,活的也不痛快。”
东华帝君有意无意的向天帝一拱手:“陛下,您说是吧!”
天帝脸色一黑,终是点点头:“帝君言之有理,这天庭,实在闲的太过。人一但闲下心来,总喜欢想些不应当想的事情。”
被天帝和东华帝君这一番抢白,诸神一个个脸色越发的难看。
能在凌霄殿中站着的诸神,那一个不是活成了精的老怪物,又如何听不懂天帝和东华帝君言语之间的意思?
这两位站在神族最顶端的至强者,借着这些无心之言,已是在向在场的所有神灵下通谍:莫要闲着没事儿找事。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至于更深一层的意思,诸神自已领会便是。
“陛下,帝君。”古月神王大步走出:“巨也没有别的意思,按理说此次人族神武会盟,已有帝后娘娘和幕阁主坐镇,老臣自是没有资格开口。但这次双方战端未结,胜负未分。莫莫轻狂私下决定神族认输之事,老臣那怕是明知不该,却也想问帝君一句,您老是我们神族德高望重的前辈,对于莫轻狂此等行径,作何想法?”
“认输了?”东华帝君眉头一皱:“不能吧!”
古月神王一时之间只觉得心中一堵,差点一口气没背过来。
您老说这句话您自已信吗?以您老的修为,只要心念所至,下界的任何事情能瞒得过您老的耳目?如果您老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怎么会眼巴巴的从东极天不下数万里之遥赶来?
“我们神族一直神勇无敌,兵锋所向,天下无敌。”东华帝君轻笑:“自神族天庭创立以来,大小历经数百万战,从来都只有死战不退的勇士,什么时候竟然会出现认输的懦夫?古月神王,这玩笑却不是随便可以开的。”
古月神王脸色更黑:这是通天镜上诸神所见,那里是开什么玩笑?再说这等有损神族威严的玩笑,老子就算是再借两个胆,也绝对不敢拿自已的前程开玩笑吧!
“依本皇看来,神王就是在开玩笑,陛下,您觉得呢?”
天帝脸色不由一黑,只得陪笑:“这的确就是一个玩笑,帝君,且莫当真了。”
“可是,本皇却觉得这个玩笑并不是好笑。”东华帝君脸色不由一寒:“这也许陛下会觉得,这玩笑归玩笑,说说也就过去了。可是您老有没有想过,今日诸神这个玩笑,会寒了多少神族将士的忠心?”
诸神心中不由一紧。
我们就是以事论事,怎么就上升到了这个高度?
此时,东华帝君满脸震怒:“或许在诸神的眼中,这不过是一群小辈,事实上却是神族天庭的颜面,就算是他们所有人都死在下界,只要能保全天庭颜面不失,也是值得。可是他们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曾经的他们也曾年轻过,也是一步一步从最底层走上来的。”
诸神一个个面色发黑,皆尽沉默不语。
多少年以来,已从来没有任何生灵敢在他们的面前再如此说话,可是眼前这位东华帝君,无论是在神族的地位和身份,都远在诸神之上。那怕诸神一个个心里气的怒火滔天,却也没有人敢表现出来。
“诸神都是神族的大能者,难道连现在的形势都看不清楚了吗?”东华帝君眼神里满是怒意:“什么叫做战端未结,胜负未分?诸神不妨告诉本皇一声,在你们的眼中,什么才算是战端结束,胜负已分?难道明知道已然无力再抗,却仍要咬着牙往上冲,然后所有人都死在祭台之上,才能合了诸神之意。是不是要神族后辈死绝死光,才能无损神族的颜面?只要眼睛还睁着,你们就应当看得见,他们现在面对的是什么?那可是自开天辟地以来,世间三柄凶剑之二,更可怕却是现在两柄凶剑兵合一处,威力更不知强了几番。如果诸神真的有胆,何不直接下界,自封修为,以同等境界去试一试那两柄剑的威力,本皇也愿意将祖龙衣借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