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北幽这个外患,只要南天方向不错,将不会再有大战。”月帝一声苦笑:“这么多年过去了,在这个位子上坐的太久,也是时候为自已活一回了。”
“你选定的是何将军?”
“不错,以后还得请人王和人族的几位故友看在本帝的面上,多多照应一二。”月帝苦笑:“何将军天资不错,就是为人太实在了一些。”
何惜泪满脸委屈:大帝,您老现在可总算是为老娘说了句公道话。
“只要天资好,至于世故什么的可以慢慢学,活的久了自然能在这世间圆滑一些。”人王轻笑:“不过以现在的这种心态,就算接过大帝的位置,只怕将来也会吃亏。”
何惜泪不由一愣。
月帝点了点头,目光却是落在人王脸上,若有所思。
良久,月帝才移开目光:“那依人王之见,又当如何?”
“大帝对那些小家伙从来都没有起过恶意。”
“是。”
“大帝很宠溺那些孩子。”
“是。”
“大帝尤其是对卓君临非常上心,大帝赴宴,真正为的是卓君临,而非杨文君。”
“是。”
“大帝一时大意,却被卓君临的手里的厄运之灵所伤,但大帝心中,却从来都没有生气,甚至,甚至对于他们的这种行为很欣赏。”
月帝脸色不由一红:“是。”
“其实所有的来胧去脉大帝心里早就一清二楚,甚至他们的所有秘密在大帝的面前都无所遁形。”人王轻笑:“甚至大帝棍打莫轻狂,更多的却是要为卓君临出口气而已。就算是后来假意要砍了卓君临,也只不过做做样子,看一看这此人族小辈的品性。结果他们越是反抗,大帝就越觉得满意。”
“不错。”
“大帝本意,即是为了吓唬卓君临,更多的也是要提点何将军。可是连大帝也没有想到,司卫营差点都没有拿下九个小辈,甚至连何将军都要出手,所以才要在最后关头发出旨意来考较何将军一番。”
“不错。”
人王指了指在一边一脸懵逼的何惜泪:“从一开始,何将军根本就没有明白大帝的真正用意。即然连方向都错了,那么何将军不错才怪。”
何惜泪只感觉自已脑子实在不够使了。
合着老娘全心全意,却落了个里外不是人?
身为月帝帐下的司卫营大将军,却根本连大帝的本意都没弄清楚?
这已不仅仅是一个笑话,而是自已被牵涉其中,被月帝和人王耍的团团转。
人王一声长叹:“大帝即然已有了决论,不知在大帝眼中,这些孩子如何?”
“一般般而已。”月帝嘿嘿一笑:“若是算上十六个,最多不能算太差。但若只是单单的人族,实在不如人意。”
人王脸色不由一黑:“他们便这般不堪?”
“也不能算是那九个小辈太差,而是你们人族与妖族的共病。”月帝一声长叹:“义气太重,太过重情重义,殊不知面对自已无法面对的敌人之时,拼命的结果仍旧只不过徒送一条性命而已。若能暂避锋芒,再谋其他。若是人都死了,什么都是一场空,只会让自已的敌人更加肆无忌惮。”
“此等行径,难道不正是月帝欣赏人族的原因之一吗?”人王长笑:“人族之中,虽然时有良莠不齐之徒,但整体来说皆尽都是性情中人。若是面对危险便退缩,又如何能齐聚人心?人族重于情义,妖族重于领地意识,神族多重秩序,这也正是三个弱小种族都能成长起来的原因之一。巫魔自古便是天地之间最早的霸主,但他们从来都只信奉强者为王,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也正是魔族渐渐式微的原因之一。”
月帝轻轻一叹:“或许,这便是本帝心向人族的原因。若然永远都只存留下那冰冷的鬼门地府之中,或许本帝的地位比现在更高,但绝不会比现在活得痛快。”
说这句话的时候,月帝眸中却是多出了一丝泪光。
何惜泪又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月帝这等说法,实在让何惜泪百思不得其解。
一边口口声声的说着看不起人族的所做所为,一边又心向人族。
大帝,你这话确定没什么毛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