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亚瑟看到下一段关于男女交际的规定时,顿时又觉得被各种繁琐规定填的严严实实的脑袋又被压上了一层沉重的大理石。
乘坐马车时,绅士从来不会坐在非亲属女性身旁,而且需要坐在背对马匹行进方向的那一侧,把对面的座位让给女士。并且时刻注意不要踩到女士的裙子,下车的时候,绅士则应该先下并准备搀扶这些穿着宽大裙撑以致于行动不便的女士们下车。
对于这点,亚瑟倒不是很在意,反正他也没什么机会碰见这样的遭遇。
和他一起坐车的向来没有女士,而是一些平平无奇的普通绅士。
比如说常常以‘fuk’开头,以‘shit’结尾的伦敦大学古典文学系高材生,皇家海军水手语言的集大成者,大不列颠文学界在19世纪的最大遗珠,‘行走于大地之上的泰晤士河’——埃尔德·卡特先生。
又或者是写了一辈子书,但到头来还不如他那个6岁儿子,常常自称爱好和平,但一言不合就打开军火库,取出3500吨弹药轰炸巴黎杜伊勒里宫的‘法兰西恐怖分子’,并因此身价倍增导致不得不润英国的卷发胖子——亚历山大·仲马。
还有在剑桥大学学了几年神学,结果不怎么看《圣经》,反而看上了拉马克主义,并认为牧师们的神创论是在放屁的科学教皇——查尔斯·达尔文。
最多最多,也就再加上一个虽然未来会被誉为‘活着的莎士比亚’,但却始终不能入不列颠文学批评第一人埃尔德·卡特先生法眼的小报记者——查尔斯·狄更斯。
和这些人交往,确实不需要像是上流社会的交际那么注意,除非他们几个突发奇想打算给自己套上裙子。
正当亚瑟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时,他的目光又落到了下方的一行字上。
——合乎礼仪的年轻未婚女性如果在没有陪同的情况下就不能出门,一个得体的淑女也不应该四处张望寻找熟人或停在拥挤的街道聊天。
——如果年轻女性确实在街道上看到了她的绅士朋友,并且觉得不能视而不见时,她应当主动伸手。
——而绅士在发现自己的女性朋友时,不能主动上去打招呼,而是必须要等待女士认出他之后,再用离女士最远的那只手摘下他的帽子作为回礼。
——注意:如果女士伸出了手,则视为发出邀请,绅士此时需要转向和女士结伴一起走,而不是停在那里,以免双方尴尬。两者之间的谈话也必须注意不能过于热烈和大声,而是要在合乎礼仪标准的范围内进行讨论,说话时话语要尽量简短,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避免对双方的名誉造成无可挽救的打击。
——绅士不应该当着淑女的面抽烟,淑女也不应当在绅士们吸烟时走上去与他们攀谈,因为这很可能会导致对方掐灭一支上好的雪茄,二者都是不得体的表现。
亚瑟看到这里,忍不住掏出自己的烟斗看了看,嘴里嘟囔了一句:“幸好我抽的比较便宜。”
而当他的目光继续下移时,他总算开始明白为什么那天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老管家登门拜访时强烈建议他雇佣几个有经验的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