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德挤眉弄眼的朝着亚瑟示意他快瞧那三根被风儿一吹便呼啦啦飘起来仿佛皇家海军舰队旗的头发,但亚瑟却对他的暗示置之不理,这倒不是他不重视二者的友情,而是他担心哪怕再多看一样,他就要被那三根头发给蒙蔽了心智,以致于忘记今天来到此处的目的。
中年人靠在办公椅上,手里捧着大仲马的稿件来回翻了翻,最终还是颇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
亚瑟见他这副表情,顿感不妙,他忍不住询问道:“华莱士先生,您觉得这份稿子看起来还行吗?”
华莱士放下稿子,双手支在桌前摇头道:“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想先问您一句,您是否属于《布莱克伍德》的忠实读者?或者对于我们的杂志,有没有进行过初步的了解?”
如果是前阵子华莱士问这个问题,亚瑟还真不好回答他。因为他确实不怎么买《布莱克伍德》,作为一名收入微薄还背负着房贷的苏格兰场警察,他必须在买书的时候精打细算。
在担任巡佐警员时,亚瑟的工资大部分都贡献给了《祸害》《警察纪事》《穷人政治月刊》等政治性与娱乐性相结合,而且还和他工作相关的报刊杂志了。
对于《布莱克伍德》这种强调文学性与文学批评的杂志,他其实没有什么时间和精力去关心。
毕竟很少有人会愿意在工作十四、五个小时后再分出宝贵的休息时间去探明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文学的联系,《布莱克伍德》的主要读者群基本也说明了这一点,会买它的大多是些中等阶级以上的绅士淑女。
不过好在前阵子亚瑟为了调查迪斯雷利先生的生平,特意在旧书店里入手了几期对他大加攻击的《布莱克伍德》,所以此时华莱士问起来,他也不至于一无所知。
在简单的询问了几句后,华莱士双手环抱靠在了椅子上:“看来您确实知道我们是什么类型的杂志。既然如此,那您应该知道,就在前几期,我还亲自主笔在杂志中对于《基督山伯爵》这种大加批判。”
说到这里,华莱士更是直接从桌边摆着的杂志堆里抽出一本,熟练的翻到做了标记的那一页,指着上面的原文引述道。
“成千上万的读者打开钱包,将钱花在付费阅读上,焦急地盼着一本又一本粗制滥造、无病呻吟、令人厌恶的臆造品像是垃圾一样从‘文学工厂’里生产出来。这些自称囊括了高雅生活的精髓、由才华横溢的大师写成的时尚,把不列颠的文学圈搞得乌烟瘴气。”
语罢,华莱士还忍不住又跟着批判了两句道:“这位先生,我们这里主要刊载的是诗歌、是散文、是鞭辟入里的文学批评,是对于社会现象的反思与讽刺。
或许,这本《基督山伯爵》在您看来写的很有意思,但是在我的眼里,这就是一坨赶工出来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