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记者听到这话只是呵呵笑了两声,他抬起帽子回礼示意道:“朱庇特什么的,实在是过誉了。在新闻界有很多优秀记者,但我比他们强的地方就在于我的运气向来不错。您看,我今天不过是应邀来做一次跟队采访,没想到正好就撞见您了。”
哈里森惊得赶忙掀开被子,他正准备下床问个好,可还不等他穿上拖鞋,莱德利警官便赶忙将他又给按回床上去了。
莱德利满脸歉意地开口道:“哈里森先生,要我说,您还是把腊肠收收吧。最近天气凉,我怕您待会儿冻上了。”
一旁的小记者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巴恩斯先生,做采访这么多年,您想必也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吧。”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巴恩斯只是撇着嘴摇头道:“那倒没有,我刚从剑桥毕业加入《泰晤士报》的时候,不列颠还在打拿破仑战争,那会儿我曾经尾随皇家海军的征兵队做过几次实地采访,那场面可比今天可火爆多了。
征兵队在夜色朦胧、大伙儿上床睡觉的时候悄悄摸进村子里,然后找准一间房子破门而入,瞅准了男人就把他从床上往外拖。至于丢了丈夫的女人们,也顾不得自己穿没穿衣服,赤裸着身子便冲出家门对着征兵队拳打脚踢、又哭又骂。”
小记者听到这话,禁不住惊讶道:“我的上帝啊!征兵原来能野蛮成这样吗?征兵队的那些人怎么能狠下心做出这种事的?”
巴恩斯开口道:“他们当然能狠得下心了,每得到一个海军兵员,他们就能从海军部拿到两三镑的征兵补贴呢。要不是他们实力不够,那帮家伙简直恨不得把不列颠的所有成年男人全绑起来扔到船上去,皇家海军的二十万水手可有不少都是这么来的。”
说到这里,巴恩斯还不忘冲着一旁的莱德利警官笑着开了句玩笑:“和皇家海军的征兵队相比,苏格兰场警官们的执法显然文明多了,这就是时代的进步。”
哈里森听到这话,急忙替自己辩解道:“巴恩斯先生,我想您一定是误会了。”
“当然。”巴恩斯点头道:“所以您可以解释一下您身旁的这位女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哈里森额前冒汗,他停顿了一下,旋即讪笑道:“巴恩斯先生,我是个商人,您知道哈里森牌香水吗?那就是我的产业。好几位尊贵的阁下都是我的稳定客户,您如果也有这方面需要的话,以后可以从我那里订货。不过我也知道,要想让一个人更换习惯的香水品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您看,要不我过两天给您先寄点样品过去如何?”
滑泥鳅莱德利听到这话,也赶忙假模假样的走上来打圆场:“哈里森先生,我也不相信您作为一名正直有担当的下院议员会干出这种事情,毕竟您可是一位虔诚的信徒。
《马太福音》里说了:凡看见妇女就动淫念的,这人心里已经与她犯奸淫了。若是你的右眼叫你跌倒,就剜出来丢掉,宁可失去百体中的一体,不叫全身丢在地狱里。若是右手叫你跌倒,就砍下来丢掉,宁可失去百体中的一体,不叫全身下入地狱。
如果有人说,哈里森先生这种虔信者会犯淫行,定是对他名誉的诋毁。我想,您多半是来和这位女士谈生意的吧?毕竟您的生意做的那么成功,对个别大客户进行单对单服务也是可以理解的。”
“没错,是,您说的对,这位警官。”哈里森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边流着汗一边开口道:“我确实是来同这位夫人谈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