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的声音引来了他们的注意,所有人都看向他的红眼睛。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现在在这里。”
亚瑟翻身上马,扬起马鞭道:“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恢复秩序。”
“遵命,长官!”
亚瑟一勒缰绳,马儿扬蹄,叫声嘶鸣:“赶在事情还没有彻底失控之前,我们将以最小的牺牲,博取最大胜利!向伦敦塔,前进!”
在高升的圆月之下,阿加雷斯站在钟塔的尖顶凝视着亚瑟率领警队远去的背影。
红魔鬼戴上眼镜,翻过手中的羊皮纸卷,上面写满了晦涩难懂的恶魔语。他指尖轻轻一挑,只见无人驱使的羽毛笔在羊皮纸卷上翻飞着草草列了几个算式,这道难题的解答式看得他在眉头紧皱的同时又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红魔鬼抚摸着站在他肩头的红眼渡鸦,低声念了句:“这是个必死之局,亚瑟,我早就警告过你。如果想要逃脱,代价可不便宜。”
……
今夜的伦敦城,注定写满传奇。
一辆自北方驶来的马车穿过这片满地狼藉的街道,牛津牧师约翰·纽曼从车窗里打量着这触目惊心的满地疮痍,以及一个又一个倒在街头的尸体,按在福音书上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嘴里碎碎念道:“万能的主啊!您能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驾车的车夫已经被这幅人间地狱般的绘图吓得脸色发青,他哆哆嗦嗦的发问道:“纽……纽曼先生,我想,要不我们今晚还是先回去吧?伦敦城里,好像不太平。”
纽曼听到这话,伸出手搭在了车夫的肩膀上:“詹金森,我不能强求你战胜自己的恐惧,所以,我同意你离去。但我不会离开,身为神的使者,上帝常常教导我,哪里有苦难,我便要往哪里去。”
“纽曼先生?”
纽曼走下马车,拖着他的教士长衫,独自下车步行:“我将向无光之处传播我主的福音。”
……
“操他妈的!路易,你到底行不行!你在瑞士军校里学的到底有没有点正经玩意儿!就这你还好意思说你有资格担任法兰西炮兵的指挥官,率领他们组建阵地?!”
阿斯特里圆形剧场的包厢之内,大仲马一拳击倒扑向他的苏格兰场警官,转过头冲着正与另一位警官陷入僵持状态的路易咆哮。
路易被大仲马一刺激,一脚踹在警官的腹部,将他蹬到了墙上不能再起。
路易抹了抹嘴边的血丝,啐了口吐沫道:“该死!亚历山大,你得给我点时间,这样我才能回忆起学校里教我的近身格斗技。”
拉贝小姐将儿子抱在怀里,蹲在墙角满眼惊恐的望着面前两位代表法兰西最高战斗力的炮兵。她怎么也没想到,大仲马用甜言蜜语哄她解开绳子后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去找那几位和蔼可亲的警官先生干上一架。
拉贝小姐尖叫道:“亚历山大!够了!你瞧瞧你在干什么?这几位警官都是好人,你有什么问题难道不能好声好气的同他们商量一下吗?”
“商量?”
大仲马瞪大了眼睛回道:“卡特琳娜,你这个蠢女人!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他们是警察!你来这里才几天,这么快就把警察的操行忘了吗?这里虽然不是巴黎,但论起警察的操行,伦敦和巴黎都是一样的!我曾经以为我可以同警察交朋友,但是事实证明,我错了!好人是不可能去当警察的,无论他们表现的多么温文尔雅,但到了关键时刻,他们总会暴露出他们的本性,我们永远不能妄想这帮该死的条子会站在人民这一边!”
路易松了松被绳子勒的发青的手腕,压着满肚子的火气问了句:“亚历山大,你难道就只会在那里冲着女人耀武扬威吗?如果你够种的话,咱们现在是不是得干点什么?”
大仲马冲地上啐了口吐沫:“那是当然!我得去找他算总账!亚瑟,他妈的,这个混蛋!”
大仲马刚刚发完了火,包厢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站在门边的路易正准备伸出拳头给来人一拳,但是当他看清了到此的对象时,拳头还是蓦地停了下来。
“狄更斯先生?以及,丁尼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