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埃尔德分别后,亚瑟循着往常的巡逻道路向着苏格兰场缓慢踱步。
他对道路两旁占道经营的小贩们熟视无睹,只有在商铺店主强烈抗议的情况下,他才会勉为其难的对小贩们进行礼貌劝退。
这是亚瑟在苏格兰场干了半年以后才学会的处世哲学。
大伦敦警察厅负责的治安区域拥有冠绝世界的一百五十万人口,而这一百五十万人中又有十分之一的人都直接或间接从事流动零售的营生。
伦敦附近的各处监狱早就人满为患,因此亚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关进监狱。
而皇家海军的船即便能够通行四海,能够打败荷兰人和西班牙人的无敌舰队,在特拉法加海战里把拿破仑的船队打得灰头土脸,但皇家海军却同样没有能力把所有伦敦小贩都流放到澳大利亚去。
抓还是不抓,亚瑟这半年总会面临这种难为人的抉择。
好在从今往后,他再也不用面对这种困境了。
阿加雷斯就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耷拉着脑袋,他亦步亦趋的跟在亚瑟身后,丝毫打不起精神。
亚瑟也发现了自己的这位朋友情绪不太对劲,因此他开口询问道:“阿加雷斯,你怎么了?看看你那副臭脸,活像个战败的法国人。”
“亚瑟!你都要让我陪你去海上看鲸鱼了,还打算让我摆什么表情?难道我要笑吗?”
阿加雷斯说完这话便跑去了一处卖鱼小摊前蹲下,他一脸嫌弃的看了眼案上吐着泡泡半死不活的鲱鱼,随后捂着额头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