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听乔悠这么说,微微一愣,很快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问道:“那日,悠也在吗?”
“去的路上,被拦了下来。我本该坚持去见你,可我还是和他们回去了……”乔悠的声音微微发着颤。
那是他第一次决定正式去易家拜见,虽然茯苓年纪尚幼,可他与茯苓的婚约已经定下三年了,他觉得到了时候该正式见一面,让他的小未婚妻认识一下自己。
母后听闻此事,派人拦他,命他再等几年。
尚书府在文官中颇有威信,尚书府的背后还有一个庞大的将门世家,身为尚书千金的茯苓,身份其实极为特殊。
乔悠若是显露出对茯苓的过分重视,落到皇帝和其他皇子的眼里,便会被曲解成其他的意思。
他听从了母后的劝告,在抵达尚书府之前就让马车掉了头。
未婚妻可以晚些时日再见,可若引起了帝王和其他兄弟的猜疑,就难以处理了,他选择了不冒这个险。
可谁想到,在马车掉头不久之后,尚书府就满门被灭。
那之后,他就日日地想,如果那一天他坚持去了,会不会就能救下茯苓。这样的念头不仅没有随时间的推移而淡退,反倒困住了他。
“悠之前说的心上人,难道是我吗?”听完乔悠说的来龙去脉,茯苓像是突然开窍了一般,问道。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她,怎会因为她的离世痛苦那么久。即便这样的过去,会令人遗憾,但若只是对有一面之缘的人,必定不会日日挂怀。
乔悠很坦然,答道:“是。”
虽然在这种时候,茯苓突然明白这一点,令他反倒觉得意外了。
“现在也还是吗?”
不等乔悠回答,茯苓继续道:“如果悠是因为喜欢我,才不顾自己的身体和愿望去边关,那请悠不要这样做。悠就是为我做得太多,我也无法回应悠的心意。”
乔悠眼眸垂了垂,抬手欲掩面,但只微微一抬起便又放下。
“现在悠当茯苓为知己,也当茯苓是悠所亏欠之人。”
“悠真的不必觉得对我有所亏欠。而且,我反倒庆幸那一日悠没有来,不然悠还会被我连累。可若是去边关,能够去除困扰悠许久的对我的愧疚,倒也算是件好事,我也不拦着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