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陈帝将一枚棋子重重拍在案上,崔逸忠与童环俱是吓得一个激灵。
“江南土地,多被富商豪绅侵吞,他们贿赂朝廷官员,虚瞒谎报,当朕不知?而那些僧田则更为可恨。”
陈帝说着起身,双手负后,缓缓踱步道:“前朝人云江南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这些僧人占据良田,不事生产,不服徭役,朕给他们饭吃,他们却还要抢朕的碗!
传朕口谕:即日起,收缴僧田,由朝廷登记造册,不论寺庙大小,四十岁以下僧人即刻还俗,若有违者,一律充军!”
童环,崔逸忠心中一凛,躬身称是。
陈帝雷厉风行,崔逸忠与殿外侍候的小太监奉了旨意,快步离去。
童环站起身,跟随陈帝亦步亦趋走出紫宸殿。
殿外碧空如洗,几朵白云飘荡天际。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陛下厉兵秣马,这是……准备西征了?”
童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陈帝脸色,开口问道。
“饮马西山,固所愿也!”
陈帝望着天空几朵悠悠白云,渐渐消失在巍峨殿角,语气铿锵道:“朕要做的,是大陈的王旗飘荡在世间每一寸土地!”
声音雄厚激荡,惊得殿脊上一群鸟雀,展翅高飞。
童环身躯一震,腰弯的更低了点,衷心赞道:“陛下英明神武,必然成就不世之功!”
…………
初夏的风缓缓吹过,吹散了白云,吹皱了河水,吹过边关,伴随着呜咽的羌笛,幽幽飘散……
何安在磨刀,磨了很久,用指肚试了试刀刃,满意地将刀放在一旁,又摸出一把匕首,用心打磨。
范大志嘴里叼着一根草茎,懒洋洋的躺在一旁。
阳光照在他圆圆胖胖的脸上,很是惬意。
不远处的营帐内,方易之一脸忧虑,焦灼地在帐内来回走动。
凌问岳端坐帅案后,看他这幅样子,失声笑道:“易之……稍安勿躁,你向来沉稳,我知道你担心知行院安危,但即便放你回去,也于事无补啊!”
方易之郑重抱拳道:“凌帅,知行院闭院,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我辈以侠义为先,易之出身知行院,而今师门有难,易之怎么坐视不管,恳请凌帅……”
自从大青峪一战,大陈军惨败,主帅崔灿云狼狈回京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