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距离定鼎相府不远,丁文若说完,也不等顾轻舟说话,转身径自离去……
顾轻舟愣住,也不知自己哪句话又得罪了她,望着丁文若聘聘婷婷的背影,他双手拢在唇边,大声喊道:“文若,我爱你怜你,此情不渝……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
丁文若头也不回,身子微微一顿,加快脚步,冷风吹来,眼中已泪光莹然……
回到家中,后院正房灯火俨然,父亲此时应该在房中照看爷爷,丁文若倚着门框,脑袋发沉,隐约有些头疼。
她自幼随父亲学习,略通医术,直觉是受了风寒,不想让父亲看到她哭红的眼睛,便蹑手蹑脚走到后厅药房,准备自己抓几味药材。
推开药房的门,里面灯火明亮,正在灯下配药的御医华仲慌忙站起身,将一个小纸包飞快塞进袖中。
看到来人是丁文若,长吁了一口气,脸上有些不太自然的笑道:“这么晚了……大小姐不歇息,来这里做什么?”
丁文若见状暗自疑惑,但也并未多想,她要了麻黄、桂枝、防风、羌活等几味药材,拿去厨间让人煎熬……
…………
应天门上,持续不断地烟火燃放,将洛阳城里欢快的气氛推至顶点,潮水般的人群随着绽放的烟花,大呼万岁……
陈帝和众大臣端坐楼上,欣赏美景,把酒临风。
十几名宫廷歌姬身披彩带,翩翩起舞,琵琶悠扬,丝竹管弦袅袅……
陈帝今夜看上去兴致很高,频频向大臣们举杯,上元佳节,普天同庆,应天门上歌舞升平,大陈帝国君臣其乐融融。
魏知临坐在陈帝下首,面无表情的端起酒杯。他中午便受到邀请奉旨入宫,陈帝却一直没有召见,直到宴席开始,才依君臣之礼见过皇帝,默然落座。
陈帝嘴角噙笑,放下酒杯,眼角瞥了一眼魏知临,站起身缓步走了过来。
“老师安好,朕,今日政务实在繁巨……怠慢老师之处,万望海涵!”
陈帝说着,俯身给魏知临斟了一杯酒,继续道:“国师……可曾有过消息?已数月未见他老人家了……朕……甚是想念啊!”
“恩师暂无音讯,多谢陛下挂怀!”魏知临起身称谢。
陈帝招了招手,早有小黄门抱过锦墩过来,陈帝把着魏知临手臂坐下,说道:“前些日子,因为知行院藏被焚的事,朝中官员吵的不可开交,有人建议朕,削减朝廷对知行院的用度开支,朕是不允的,御史台竟然弹劾老师失于监管……被朕压了下来!”
说到这里,陈帝微微一笑道:“老师也知道,这些个言官,有风闻奏事的权利,由他们去……老师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