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南庭军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去撤离这里的居民,再说那么做只会给人留下一种他们很快就要败退的假象。面对着帝国军的严防死守,南庭军指挥机构认为,可以使用双管齐下的战术打破敌人的封锁,一路进攻部队从正面以装甲部队为先锋突破帝国军的防线,另一路进攻部队则从西侧山脉配合第二批登陆部队迂回到敌军后方从而切断敌军的退路、尤其要尽快攻陷位于岛屿中部地区的伯纳姆(burnham基地以打断帝国军的地面补给路线。
在激烈的战斗中,不愿落入下风的南庭军时刻都要消耗大量弹药。他们并不想把自己的家园变成一片焦土,如果这是将布里塔尼亚侵略者驱逐出去的必要代价,那也只好选择承受了。南庭军后勤部门的工作人员紧张地按日计算补给需求,还要和空军、海军进行协调以便及时地将补给送抵长云府南部的登陆地区。
然而意外有时候来得出人意料,南庭军登陆部队设立在南尾州沿海地带的一处重要军火仓库于7月12日因为士兵抽烟而发生大爆炸,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故严重地影响了南庭军的北上突围计划。来不及为当初忘记在登陆后严格约束士兵行为后悔的南庭军指挥官们只好硬着头皮进攻,无奈个人和集体的意志都没法凭空变出炮弹来,弹药供应受到影响的先头部队不可避免地在帝国军沿湖泊建立的防线前失去了继续前进的能力。
见南庭军的攻势受阻,帝国军并没有静观其变。他们迅速投入部队反击,并以规模更大的空军拦截南庭空军的空中补给线,试图凭布里塔尼亚帝国的战机生产速度抵消南庭空军火鹰战机的优越性能给帝国军造成的损失——只要南庭军自身的火鹰战机的损失情况达到了阈值,eu军是自然不肯投入更多新型战机的。
战役开始的最初一个星期里,帝国军损失了将近9名士兵,南庭军的伤亡则控制在6人左右。双方或多或少地在补充兵员方面面临着一些困难:相当一部分帝国军指挥官死活不愿意接收名誉布里塔尼亚人参军入伍,更别说混编了,他们只打算让名誉布里塔尼亚人在特定的部队服役并把那些部队干脆丢到无关紧要的位置上;南庭军的情况没有那么窘迫,一些不想再忍气吞声地生活在布里塔尼亚帝国统治下的本地居民往往自告奋勇要就地参军,而且这些人一般私下进行过射击训练,但南庭军仍然更倾向于从本土调来接受过完整军事训练的预备役士兵而不是滥用平民对自己的信任。
到7月中旬,一场瘟疫在南尾州附近爆发,暂停了南庭军和帝国军的下一步军事行动。在王双等人看来,这瘟疫完全是布里塔尼亚人自作自受:帝国军的无差别攻击摧毁了南尾州的大部分居民区后,摧毁了城镇的帝国军本应顺势接收无家可归的布里塔尼亚平民,但帝国军却拒绝让平民北上并命令士兵向前来投奔的布里塔尼亚平民开火,还称呼所有没来得及从南庭军控制区撤离的布里塔尼亚人为叛国的祸害。结果,只能徘徊在废墟上又缺衣少食的布里塔尼亚平民很快成为了瘟疫之源,连带着给南庭军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布里塔尼亚人尸横遍野啊。”秦寒霜到了晚上也还在和自己的同伴们讨论前线战况,“他们当年造的孽,这下全都还回来了。”
“说得好像瘟疫是什么好事一样。”聂英用筷子捅了秦寒霜一下,指了指在房间另一头核对统计数据的罗根,“师父说他老人家很快就要去南尾州督战了,也不知道他这副都统加正都统衔什么时候能转正。他转正了,师兄就能成为正式军官,然后大哥你就可以递补当额外军官了。”
“哎,这事没落实呢,不要瞎讲……”
“我在想,这会不会是帝国军的阴谋之一?”罗根合上记录册,抱着一摞文件从秦寒霜身旁路过,“他们故意要把南尾州变成焦土和瘟疫之地,为的就是不费一兵一卒削弱南庭军。”
“你高估他们了,罗根。”霍云觉是三人当中研究作战记录最用心的那个,他每天都要分析当天的战况,有时还和罗根一起讨论那些数字背后的含义,“我原以为他们说陷于敌手之军民皆为叛徒是说着玩的,没想到他们来真的。”
“……不可理喻。”罗根不是很同情那些布里塔尼亚人,那群家伙和他除了同样身为白人(连这一点都存疑之外并没有什么共同点。“但凡那些人还有机会活下来,我就不信他们还死心塌地效忠于布里塔尼亚帝国和查尔斯皇帝——算了,当我没说过,我可猜不透他们那脑袋里都装了什么。”
正在准备行囊的王双自然也接到了关于瘟疫的报告,他和身边的参谋们讨论了一段时间,做出了一个既能暂时解决瘟疫横行的问题又不得罪南庭军士兵的决定,那就是把游荡在南尾州的布里塔尼亚平民都集中遣送到和南尾州隔着一条小小的海峡的极光岛(布里塔尼亚帝国将其命名为斯图亚特岛,据说是为了纪念苏格兰王国并入英格兰王国后选择归顺的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