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综合考虑哈罗的自我思考能力、截取国际互联网信息的能力、自身保密性之后的其中一条技术路径,遗憾的是目前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和机构能够真正将量子通信投入应用,不然它早就在核战争之中大放异彩了。老格兰杰和舒亨伯格的标准远超过实验室里的小打小闹,而他们又并不算这一领域的权威专家。
更尴尬的是,老格兰杰在检索舒亨伯格的研究内容时发现舒亨伯格在十年前左右曾经密集地进行了和量子通信有关的研究工作,不知何故未能持续下去。有些脱发的中年学者则理直气壮地解释道,自己不久之后就转向全球太阳能发电系统的设计工作了。
“我们的人当中也没有特别擅长这个的。”
“那就只能从外界找其他人了……这会让我们变得很被动。”老格兰杰眉头一皱,发现他们的小团体想要兼顾各方面几乎是不可能的。用虚假宣传引诱上流社会里的亿万富翁入局自然是利用了人性的弱点,但在那些需要超级大国级别的国家力量介入才能有所突破的研究领域,即便舒亨伯格和其他所有人一并去游说也不见得会有效果。“那些庞然大物仅仅只是不配合和漠视就能有效地阻碍我们的行动,等他们以为我们具备威胁之后,情况会更复杂。”
“举办一个学术研讨会吧。”舒亨伯格若有所思,“不必担心,我也会出席。从愿意来参加会议的人当中挑选个人能力和思维都合适的人。”
会议地点选在澳大利亚的悉尼,这里远离时刻可能爆发冲突的危险区域,而且也不具备什么政治上的偏向性——舒亨伯格可能是这么想的,但来自其他国家的学者们不见得这么认为。舒亨伯格本人包揽了大部分工作,但他额外叮嘱老格兰杰和雷记得提前从参会人员中寻找意气相投者,届时也可以省掉很多麻烦。
“我们似乎在干推销员的工作……往全球各地发邀请函,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相信。”雷从返回美国的老格兰杰口中得知舒亨伯格可能打算将哈罗分配到世界各地以协助他们工作后,情绪也好转了不少。“这个人在邮件回复里说他想参加会议组织工作,你先看看他的背景和个人条件。”
“工程物理研究所的王红斌,在放弃我国国籍之前两度被提名为科学院院士……还不到4岁,比我强多了。”老格兰杰在乎的不仅是这个人的成就和个人能力,而是此人目前的身份。舒亨伯格的宏伟计划需要全世界的参与,而舒亨伯格目前的合作伙伴们多来自北美和西欧,这在无形中可能导致计划出现偏差。“我去和他先见个面,有些事必须要当面谈才能说清楚。”
收到老格兰杰的消息后,这位名声在外的准院士——在两国都得到过提名——于几天后借着到美国开会的机会顺路到洛杉矶拜访了老格兰杰。对方一进门就先送给了老格兰杰一个小巧玲珑的礼物,此举令马尔科姆·格兰杰颇感意外。
“这是什么?”他摆弄着手中半透明、长度约有几厘米的扁匣子,“您的新发明?”
“来之前顺便做出来的太阳能打火机,送给你了。”王红斌是个中等身材的青年人,戴着一副眼镜,穿着件洗得发绿的西服,说话时身体偶尔会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我对你们的工作很感兴趣,也提前进行了准备。”
“看得出来您确实有备而来,不过您真的理解我们的理念吗?”老格兰杰收下了太阳能打火机,按下遥控器按钮把会议室侧面的玻璃幕墙变成了不透明状态,“说得再直白一些,我们并不是纯粹的科学工作者。舒亨伯格这么沉迷于他的全球太阳能发电系统,不仅仅是对科学技术的追求,还因为他个人的政治观点。”
“其他的事,我不太清楚,但有一件事是我可以确定的:你们和我一样希望改变这个世界,不管往什么方向改变,顺着现在的道路走下去是行不通的。”王红斌一挥手,打断了老格兰杰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长篇大论铺垫,“别人一辈子都拿不到的,我已经全拿到了。是时候做点我真正要做的事了。说吧,这次你们召开这个关于量子通信的学术会议,是要具体解决哪一方面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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